何欢晨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她脸上,好像要用实践回答她的问题般,双手也不老实起来,一手把在她脑后,一手压在她胸口,艾萌萌苦于被他压制着,竟然半点力气都没,这屋子又黑乎乎的,把两人的呼吸,喘啊息,心跳都像放大了般的鼓荡在她耳边,又因着怕来人的担忧,她心跳愈发怦怦的,像要跳出来了,他舌尖一碰触到她口腔里,她就忍不住咬了牙关。
他吃痛,嘶嘶的抬起头来,含糊着问:“怎么才几天不做,你就忘记要领了?”——他最近忙的没有分啊身乏术,两人每每只浅尝辄止,他就悠悠然的熟睡了,艾萌萌恼恨不已,又顾虑着他身体,也不好叫醒他。
黑暗里一只小手摸了上来,碰碰他唇角,何欢晨就顺势吻了上去,嘬着她芊细的手指压上她身体。
“别在这里……”
她说,有点惊慌的想抽回手指,被他按住动不了。
“那去哪里?嫌这里不够刺激?”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听她急促的呼吸声,嚼着笑低低的说:“那去卫生间?”还故意思忖着,迟疑的说:“嗯……公共的一定比这里还刺激,萌萌你什么时候这么贪心了?”
艾萌萌忍住想敲碎他脑袋的想法,气恼的反驳着:“等我回来再……”
“我等不及。”
他突然松开她手指,唇就贴着她唇,没有深入一步,眼睛在昏暗里泛着一丝的光,好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要把她看进眼里,心里。
没来由的,她心跳少了两拍,腹侧不知名的某个部位隐约的酸痛,下意识的伸出舌尖,探进他嘴巴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艾萌萌一手拢着头发一手拉着衣领处,生怕旁人瞧出什么——其实出来前,何欢晨已经不止一次的帮她梳理了,这大概就是人做亏心事,就怕那什么敲门吧。
她钻在他臂弯里,脸蛋红扑扑的,像蜜桃一样,快沁出了水。
何欢晨莫可奈何的安慰她:“别担心,没人注意到的。”
她瞄了他一眼,见他脸不红气不喘——明明一直卖力的就是他啊,果然再次印证了小学老师说的那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下楼的时候,好巧不巧的就碰见杜家闺女杜安安,她一直暗恋着她的何哥哥,本来以为艾萌萌不过是个找何哥哥帮忙的人,哪知人家现在都修成正果了,心里酸酸的,叫了声:“何哥哥……”就不知所措了。
艾萌萌赶紧把脸侧过去,生怕小姑娘看出点端倪来,却还是挡不住杜安安小眼神一直好奇的往自己那边瞄,脸就更加红了。
何欢晨看了她一眼,笑意渐起,对杜安安说:“刚叫你艾姐姐上楼帮我取点东西,看把她累的。”
艾萌萌私底下狠掐了他一把。
何欢晨车子还没修好,就顺手给艾萌萌打了车叫她自己回家,在车上艾萌萌才惊觉他们做那个,压根就没用任何安全措施——她扶着额头,懊恼的想,怪不得老觉得下面黏黏的怪难受,刚才就顾得脸红了,还没注意到那个。
快回到家里路口的时候,艾萌萌赶紧叫了停车,她总不至于现在打电话招呼何欢晨,叫他买那个去吧,他一早就有心思叫自己怀上,这会儿还指不准怎么乐呢。
何欢晨这会儿的案子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先前被检察院带走的是在荷塘月色用餐的明富青。
同案件嫌疑人的家属谈话,寻求线索,这是他们这一行的家常便饭,不过叫他意想不到的是,明富青的妻子和司机,竟然主动举报了他,还带来了明富青投资开发区新村的经济房时候,如何贿赂官员、权益互换、又如何和当时的法人代表现a市张检察长之子分配利益的证据等等等等。
同时房管局的贺某,涉嫌苏家夫妇事故案件,已经交由a市公安局接受侦察,同时等待他的,还有与房地产商交易的,千丝万缕的经济犯罪。
扯入案的官员不止这些,案子也在进一步的整理中,叫何欢晨一直头痛的,是自己的准岳父,也在经济罪犯之中……
前段时间他专程回到s市,不仅是向上级领导、省里汇报案件,同时也是向上级唐检察长提出回避案件。
在唐检察长的办公室里,唐检察长思忖片刻,才缓缓道:“监察委员会会议上,我们专门讨论过你的问题,可是案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你先履行自己的指责……”
那天检察长还说了很多话,无非是面对情感纠结和指责所在时候,如何调节个人态度之类的话,他记得不太清楚,只是那一刻,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虽然从开始的蛛丝马迹里猜测出艾立国和案件有什么关系,他一直忐忑,案子越是往下查,就越是心凉——这是他不同以往的感受,心里担忧的是艾萌萌怎么办,他和她的未来会怎么样?以至于他今天见到她,面上是欢喜的,心里是痛苦的,生怕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可还是要叫她暂时离的越远越好,因为大概两个月后,案子就会在省级法院决定下的某个大法庭里由检察官提起公诉,那之后,关于这个案子,也算尘埃落定……
可它带来的后果,更确切的说,它带来的蝴蝶效应,会叫与一干犯罪官员有关的亲戚都受到余波,艾萌萌会怎么样,会受到学校领导的谈话,会招来同事的疏远,会……被检察机关候审,再说得远点,她以后要进入何欢晨的家庭,就要经受更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这还是在没有何家父母反对的情况下。
此时,何欢晨并不像他说给艾萌萌的那样,晚上没时间和她见面;他此时在父母家里,呆呆的站在房间飘窗前,手里的热茶飘出白气,烘得玻璃上一片白雾,遮挡了他的视线。
他心里沉甸甸的,白天和艾萌萌在一起欢好的勇气,就好像被抽离了体内,变的荡然无存。
其实两个月,还可以做很多事,比如……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接起,“萌萌?”
艾萌萌在那边笑嘻嘻的,又恶狠狠的低吼道:“何欢晨你个没良心的,白天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怎么不做安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