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底是什么事?”乔稚楚忽然觉得喉咙干得难受,心里隐隐感觉自己即将听到一件足够她方寸大乱的事,连忙端起咖啡喝了口镇定心神。
楚铭城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肖云蓉是谁?coco制药大企业的独生女,她出车祸要截肢这辈子都站不起来,这种大事如果没人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了,你以为现在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别人不清楚,你这个当事人也不清楚吗?肖云蓉当时可是追着你过马路才出车祸,就算从根本上分析错不在你,但你也不是完全没干系啊!可从出事到现在,肖家人都没有来找过你一次,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她想过的,可是她想不出来啊。
乔稚楚闭了闭眼睛,大概猜到了:“他……做了什么?”
“他自己跑到肖启年面前,说是他没看好肖云蓉,责任都在他,跟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怎么惩罚他都随意,两条腿赔给她也没问题!”
乔稚楚倏地一惊,失声惊呼:“什么!”
“肖启年要他的腿干什么?又不能接给他女儿!他要求云深马上娶肖云蓉,对她一辈子负责,但是云深他不肯,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他是为了谁不肯吧!”楚铭城瞪了她一眼。
“他不肯娶肖云蓉,肖启年扬言要把车祸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拿你威胁他,为了让肖启年消火,他把在华尔街经营了五六年的投资公司赔给了肖启年,那是他好几年的心血,说给就给,半点犹豫都没有!这次他出国你以为是去享福?他是去给肖启年做免费苦力的!”
乔稚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无数的血管缠缠绕绕勒在一起,紧绷得连跳动都不行,疼得四肢抽搐,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出了声:“他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他当然不会说,他要是说了,他就不是季云深了!”
是啊,他要是说了,他就不是季云深了。
乔稚楚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矛盾的人,恨她怨她,却也爱她护她,每每回忆起过往,他的眼神分明是还介意,可次次遇到危险,都是他挡在她前面。
他到底要她如何是好?
乔稚楚发现自己现在一刻都等不了,他要去问清楚,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现在在哪里?”
楚铭城没好气地说:“机场啊,十一点的飞机!”
话音落,乔稚楚已经飞奔出门。
一路疾驰,连闯三个红灯到机场也已经是十点三十分,乔稚楚直接去安检口,只希望他还没有过去。
老天终于站在她这边一次,她刚好看到季云深在检票口,她立即扬声喊:“云深!”
季云深诧异转身,就被乔稚楚扑了满怀,他错愕:“你怎么……”
乔稚楚紧紧抱着他的腰,失态地哭了起来,嘴上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机场上人来人往,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吵架,纷纷驻足围观,季云深不明所以,但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是有话跟自己说的,只好暂时放弃过安检,拉着她到一边去。
“你怎么了?”
乔稚楚拉着他的袖子抽抽搭搭:“你能不能不要走……你别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