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蜜饯似乎是清漪园新出的东西,前几日她还见村里的媳妇子吃过,说是清漪园请的。
这蜜饯她是知道的,别说在安云是稀罕货,在平县也稀罕着呢。她曾经带过小丫头子到大户人家挑选,主人家也请她吃过。
据那些媳妇子说这是江云漪那死丫头自己研究出来的,准备拿到镇子里卖呢。
如果她能偷到配方,以后她也不必再辛辛苦苦领牙婆那点钱了。所以这一次她说啥子都要住进清漪园!
只有住进清漪园,她才能知道更多老四家发家的秘密!
“您这声二姐我可担不起!”
她被老江家赶出家门的时侯王氏还没有嫁进来,但这么些年王氏对老四家做过些什么,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王氏居然敢卖了小小和高子,这一点更令她怒火中烧!此刻看她对自己笑得温软,谁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在算计着如何害她呢。
“哟,他二姐说的是哪里话。我可是常听我们当家的提起您,说您啊,少时最疼的就是他了。”
王氏知道江大月现在是清漪园的一把手,她现在不能得罪她,因此她拿出了她最职业的微笑,以求能让江大月对她有所改观。
“子临,拿着,这是二姑姑请你吃的。”
江大月已经懒得再理王氏,将手中剩下的桃干儿放到江子临的小手里,便打算离开。
“哎,这人比人哪,得气死人!同样是亲戚,咋地这心偏成这样哟。”
旺财媳妇看着江大月那样,阴阳怪气地哧声道。
她就搞不懂江大月这个骚贱货咋地就跟江家四房这么好!
想到这里,又觉得心中不愤,这个江家四房有啥好,为啥这么多人护着他们哪。
“杨秋菊,你这张嘴若再不收一收,早晚得给人撕烂了!”
江大月收住脚步回一句,看着杨秋菊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杨氏的嘴常常不把风,早晚得出事儿。
“江大月,你以为你是啥好东西,这整个丰泽屯谁不知道你贱啊!未婚先孕,年纪轻轻给人生儿子,还白养了十五年。哼,我要是你啊,老早就跳玉带河死了!”
旺财媳妇一听江大月居然咒她,便不管不顾地翻起了十几年前有关江大月的老帐。
啪!
啪!
啪!
三个极清脆的耳光,打得旺财媳妇的嘴差点就歪了。
“你他妈的谁啊?居然敢来清漪园撒野,还敢骂我们的江大管事!老子告诉你,今儿谁要再敢撒野,这女人就是下场!谁要敢再侮辱我们江大管事,老子要他好看!”
张夕本是指挥着工人们在整理大雨过后的一些事宜,哪想到一出来就听到江大月被人侮辱,心中一怒,直接冲过去抓住那女人啪啪啪就是三个大耳光子。
管她是谁,谁要敢欺负清漪园的人,就是跟他张夕过不去!
“哎哎哎,清漪园欺负人啦,打死人啦……”
旺财媳妇被张夕的三个大耳光打愣了,随即就开始哭天抢地,其它人也被突然冲出来的张夕给吓愣了。
“臭娘们,再闹!再闹!老子把你扔到玉带河喂鱼去!”
张虎见自家兄弟动手,手痒了好久的他也想试试手,可想到江姑娘的吩咐还是忍了下来,只是看旺财媳妇怎么都不顺眼,干脆也吓唬吓唬她。
“我……,我不闹了,不闹了!你别打我,别打我!”
旺财媳妇见张虎那身形比张夕还要凶悍,生怕张虎再如张夕那样动手打她,只敢偷偷地自己擦着泪,只是心里真是恨死张氏兄弟了。
“大月姐,你还好吧,不要理会这种闲杂人等说的话,俺们都知道大月姐是个贤惠人。”
张夕见旺财媳妇被吓成那样也不理她了,走过来问侯江大月。像大月姐这样的好女人,居然被那臭娘们那样侮辱,真是气死他了!
“我没事,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
江大月早已经习惯这些,虽然已经多年不曾听到,但十几年前比这骂的更难听的都有,说不介意不难受是骗人的,但确实已经麻木了。
“好!我听大月姐的。”
其实江大月一直要这些工人们叫她一声姨的,可张夕偏要鼓动工人们叫她姐,她劝说无果就只好由着他们了。
女人嘛,多数还是喜欢人家把她叫得年轻点!
“各位乡亲,清漪园已经为大家准备了稀粥,请各位按队排好,然后过来领饭。”
江大月见旺财媳妇不再乱攀咬,方对着聚集在这里乡亲们说道。她已经闻到外厨房那边飘来的粥香了。
“不是说清漪园天天给工人备的饭菜顿顿带肉嘛,咋地才给俺们备点稀粥啊。”
杨大媳妇不满道。她可是知道江家暖房招的帮工不仅每天有近三十文的工钱,还包吃呢。
可惜她来过几次,江大月和姚芳华都不收她,真是太气人了!
“杨大媳妇儿你要不满意可以不吃,清漪园从来不养闲人。这一次是人家云漪丫头施粥招待咱们,咱们不说声谢谢也罢了,你还嫌东嫌西。要不,你也请大家伙吃顿稀粥?”
陈二媳妇儿见杨大媳妇儿吃个粥还闹这么多意见,便反口问道。
这杨家人咋地这么不让人省心,前儿个还来清漪园,这会子有脸过来喝粥,居然还再闹,真是太要脸了。
农村人家能有碗这么浓又有加料的稀粥喝已经是很不错了,再说这个时侯外头的米粮价格一定会上涨,云漪丫头还肯给大伙施粥喝,已是极有心了,他们哪能再嫌弃?
这些人也太不知足了,如此她哪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