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一句话不敢说。
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蠢得让人无法忍受。
空气安静了一息。
药浴需要静泡,暂时不需要做些什么。
帝修闲适地倚着椅子,开始秋后算账:“本座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打算寻死的?”
此时这般相处的模式本就让秦裳不安,这句话钻入耳朵里,他脸上浮现的红晕转瞬间褪尽,又是一片苍白。
寻死?
身体僵硬地靠着浴桶,秦裳深深吸了口气,垂眸颤声道:“没……没寻死。”
“没寻死?”阁主大人嗓音清懒,却透着淡淡的不信任,“本座怎么觉得你就是在寻死?”
秦裳咽了咽口水,咬着唇瓣不敢再辩驳。
“这种事情以后不许再发生。”阁主拂了拂袍袖,语气一贯的清冷,却让人丝毫不敢质疑其中的分量,“本座可以允许你偶尔忤逆,也允许你偶尔任性,可若是再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会如何?
人若真死了,帝修又能如何?总不能鞭尸,也不可能把他挫骨扬灰。
但秦裳却是一颤,连忙摇头,不安道:“不,不敢了。”
这次的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句“允许你偶尔的忤逆,也允许你偶尔任性”,秦裳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阁主的态度真的不一样了。
他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带给他的冲击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