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九娆才把天舒身上的伤处理好。
安雪端来了煎好的药,九娆接过来尝了一口,随即眉头蹙起。
这药简直苦得难以下咽。
不过转头看了看趴在床上苍白虚弱快要睡着的天舒,九娆淡淡开口:“把药喝了。”
天舒微微骗过头,额头汗水又沁出一层,眼神迷蒙困倦,看起来真是苍白羸弱,又难得多了些小白兔子似的柔弱无助。
九娆心突然就变得柔软了一下。
坐在凳子上,她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着他:“有点苦。”
天舒盯着唇边的勺子看了半晌,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然后很温顺很配合地张嘴吞下了药汁。
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咽下去,五脏六费都是苦的。
天舒没说话,沉默地喝着药,表情除了苍白虚弱和满头的冷汗之外,并无多少其他变化。
寝宫里一片安静无声。
因着天舒受伤的缘故,安雪等宫女寸步不离地守在内殿,只待陛下有什么吩咐好立即去做。
一碗药喝了盏茶时间。
处理伤口加喂药,大半夜的时间过去了。
九娆把空碗放在托盘里,从水盆里捞出帕子,又拭了拭天舒的额头、脸颊和脖颈,把汗水擦干净:“睡一会吧。”
天舒抬眼,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漆黑深远,似有万千思绪藏在其中。
“朕也累了。”九娆起身,淡淡吩咐了一句,“安雪,这里你照看着,朕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