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落在主人精致的眉眼上,沉静脱俗,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虽然秦裳心里明白,主人也许压根就没睡着。
不过他愿意自欺欺人,当做主人已经睡着了。
虽然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但秦裳到底也不舍得糟蹋主人的头发,便只是绑了发梢一点点,且只有几根,就算拿剪刀把这几根剪下来,也完全不会有一点影响。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心安理得。
秦裳侧躺着,手指便眷恋地玩着两人打了结的发丝,嘴角扬起了三分喜悦的弧度。
这种感觉很陌生,像一个长期乖巧听话的孩子终于鼓足勇气做了件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有点兴奋,有点紧张,还隐隐有点期待——
期待着主人醒来之后,看到这一幕会有的反应。
应该……不至于生气吧?
秦裳悄悄瞥了帝修一眼,越想心里越是忐忑,忍不住闭上眼装鸵鸟。
算了,先睡。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等主人醒来之后再说。
秦裳抿唇,伸手把被子拉过来蒙在自己头上,试图装作这一切都没发生,可是不行。
他心跳太快。
秦裳想了想,拿开被子,微微直起身子,伸手从壁格里摸出一把观赏价值大过实用价值的匕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把两人打过结的头发削断——也就发梢那点。
很少的一绺头发,几乎可以数出有几根。
不过对于秦裳来说也足够了,意义有了就行,太多了他不敢。
秦裳屏住呼吸把削断的头发用帕子包了起来,帕子紧紧捏在掌心,太过用力使得掌心传来熟悉的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