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是满身债务,她也绝不可能站在这儿受别人侮辱,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为了这一钱,她不可能将一切都抛弃!
咬了咬牙,静知信步转身,大步奔了出去。重重的皮鞋声砸在了地板上,静知感觉他已经追了出来,拔开腿拼命跑出院子,刚跑出一处假山后就被他扯住了一支胳膊。
“放开。”她没有吼,只是转声对他说了两字。
“你不能在把这一切搞成一团乱麻后丢给我,林静知。”
声音蕴含着暴风雨来临前的恼怒。
“那是你的事,我会还给你那七十万。”她想甩开他的手臂,可是,他箍得很紧,紧到几乎想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要走可以,你现在就给我七十万,如果给不了,你休想踏出这个门。”眸光倏地转沉,脸如天边的冷月,冷得可怕,不敢迎视他如刀锋般的眸光,纤长的睫毛敛下去,颤抖的厉害。
“江萧,别欺人太甚。”“欺你,那一笔一划可是你自己亲自划下的。”她想要与他的离婚的话语,成功挑起了他昂藏在心底多时的怒气,眸子凌厉如刀峰,卷着漫天怒意,粗暴的吻中带着滔天的怒意,还有一抹淡淡的苦涩的思念。即便是天天与她见面,可是,他同样感觉自己很思念她,这段时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还是会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但,大家都为自己的工作忙碌着,有时候,回家,她早已上床睡觉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只得乖乖躺在她身边,他为她着想,可是,她从来都不能理解他那颗为她刹费的一番苦心。
他吞吃着她粉嫩的唇,唇上草莓味嗞味很鲜美,然而,他还没有享用足够,就感觉唇上一疼,她又用牙齿咬破了他的唇,紧随着,就被她推开了,因他刚才的强吻,女人喘着粗气,小嘴儿颤抖的厉害,饱满的胸脯更是上下起伏,这对于江萧来说,是一项不小的诱惑力,狠狠地盯望着她,抬手擦掉了唇上的血渍,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拼命地将她拖进了客厅,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强行拉着她上了楼。
将她甩到了那张水蓝色的软床上,随后锁了门,她还没来得及从床上撑起身,就看到江萧阴沉着一张脸,俊脸罩在阴影里,一身凛然肃冷,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盯望着她的眼神,就似乎她是一个囊中的猎物,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只有无穷无尽赤果果的欲望!
这样的江萧对静知来说是陌生的,她想往床铺角落退去,可是,他毅然不给她机会,领子从脖子上扯落,缠在了手指尖,双手撑在了席梦思上,将她困在了自己的双臂间,她想屈起腿,他却单膝跪在了她的双腿间,阻此了她的动作。
“七十万,就一次,你可以永永远远地踏出这道大门。”
然后,他们之间从此不再有纠葛,她搞出一摊子事也由他一个人负责摆平。
闻言,静知倏地一惊,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没有想到,他会用她欠的那七十万债务做为逼迫。
七十万,陪他上一次床,然后,她们之间真的就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老死都不相往来。狭长的双眸流露出凛冽桀骜,两瓣薄唇娇傲地浸着,他似是在等待着她给出的结果。
“七十万,很贵的,就算是你选上了‘亚洲小姐’,一夜也未必能卖出这个数。”
他口中的侮辱与轻挑,让她心口一颤,伸手想一巴掌掴过去,男人握着领带的手抬起,握住她扬起的手臂。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一直都在纵容她,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暗中帮助着她,只因为,他想看到她纯白如玉的脸蛋能随时展露笑颜,然而,她却一直无视于他的存在,并且,稍微有一点困难就将离婚挂在嘴边,是啊!他想成全她,难道又错了?
“不要脸。”静知手臂被他箍得有些生疼,粉唇中迸出这句,男人轻狂一笑,笑不达眼底。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其实,我觉得我妈有一句就讲对了,那就是你不安于现状,去那个t形台露胳膊露腿,展示自己的身材,就是为了利为了名。”他真的很恨,她需要钱可以给他说,为了区区的二十万,她就要去参加选美,让他一张俊颜不知道往哪儿搁,听着姚庭轩与莫飞讥诮的话,他一口银牙都差一点咬碎了,那一刻,真的好想揍人。
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这次,她为了筹父亲的医药费可以去当选上‘亚洲小姐’,一旦成名,她就会飞黄腾达,她的美丽已经展露在天下所有的男人面前,凯嵛她美色的男人很多,万一哪一天,她受不住诱惑就跟人跑了,当然,江萧想得很自私,总之,如果要想让她永远成江家的媳妇,就不能让她往那方面发展。
他居然这样子扭曲自己,静知感觉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要不是我爸巨额医药费,我也不想参加。”第一次,她在江萧的面前坦露了心声,有时候,她感觉很累,她不是铁做的,她也很想找一个安全的港湾靠一靠,可是,她敢肯定,那个有安全臂湾的男人绝对不是江萧,绝对不是。从心理上来说,她很排斥他,因为,她们属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七十万,你说话算数!”语毕,她咬住了下唇,反正,这副身子她是准备给莫川,那个男人即然都已经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她也不可能再等着他了,给谁都无所谓,这样想着,玉指就开始解自己胸前的襟扣。
衣衫从她上身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肩膀,玉润的身子,淡柔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泛着蜜色的光泽,一张脸白得犹如惊世骇俗的冷玉……
这是江萧第一次看到她完美无暇的洁白身体,上次在车厢里,由于当时心情比较狂燥,他压根儿都没脱她衣衫。
褪去了外表附属的包裹,留下了上帝天然对女性的赐予,江萧凝望着她,瞳仁掀起了欲色的波浪,喉头一滚,灼烈的滚烫岩浆吞入喉间,五指收握,狠狠地勒住了手上缠绕的领带。
掬了把她乌润的长发放入鼻尖,嗅了嗅,还是那让他流连忘返的淡淡茉莉花的清香味,爱不释手地抚了抚,将她所有长发撂于一边,整个长颈裸露在他眼前,肤白玉润,俯下头,头轻搁在她的耳窝边,唇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一路下滑,她的肌肤凉凉的,滑滑的,他的唇却炽烫如火,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意境。
大掌滑过她纤细的腰身,向她胸前的浑圆划去……
在他的诱导之下,她缓缓躺了下去……仅此一次,天涯海角,再不相见,或者说,再见也成了陌路人。
女人咬着牙,缓缓闭上眼睛,纤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瞬间就划裂了他的心,撑起身,丢掉手上的领带,将她抱进了胸怀,脸贴了贴她细软的颈窝,然后,捡起床上的衬衣为她穿上。
“七十万太贵了,我付不起。”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他还是不想这么早让这个女人离开。
睁开眼睛,静知对上他那帅气如明星一般的脸孔,真是人间四月天,她都摸不清这个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略显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从头顶飘来。
“其实我想上,只是,还不想这么早放过你。”他说得是心里话,然而,静知却将这话当成了玩笑。
“我不会妥协,选美冠军志在必得。”
她的倔强一如既往。好吧!如果两个人之间必有一个人要让步,那么,让步的那个男人必定是他江萧了。
“我会说服我老妈的,放心好了。”
吃罢晚饭,静知被单独召进了江家老奶奶的卧室里,卧室里挂着几幅江南刺绣,绣得是一簇又一簇夹杂在细嫩绿叶子里淡黄色的桂花。
做工很精细,淡黄乃国之色,桂花乃国之香,不愧是名门,连卧室摆放的饰品都那么独特!
江老夫人斜躺在床上,枕头垫在了背底下,仍然一脸的病容,精神不太好,但唇上照旧抹着淡淡的口红,就算是病了也仍然维持着她端庄的仪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
“孙媳妇儿,到我跟前儿来。”话语很轻,她伸出了那支枯瘦的手臂,也许是由于太瘦,布满皱纹的手腕青筋一条一条地贲起。
“奶奶。”不忍老人家带着病容起身,静知疾步迎了过去。
“坐。”老人一手紧紧地握住了静知的玉手,一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沿,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似乎是有贴心的话儿想对她说。
“受委屈了吧?没事,苏利就那性格,几十年了老毛病了,做什么事都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年轻的时候如此,老了脾气一点都没被生活磨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政勋才能受得了她,你看她把欣月惯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两个整天为那个女儿吵得死去活来,政勋都搬出去住了,俩口子都快成冤家了还不醒悟。”
短短的一席话说尽了江政勋与苏利几十年来残破的婚姻。
“奶奶,爸是不是在外面……?”这一直都是静知想问的问题,见婆婆一副嚣张跋扈心理不平衡,她一直就在猜测江政勋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没有。”江老夫人答得斩钉截铁。“他们只是性格不合而已。”
“唉!”然后是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叹息。“苏利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嫁给政勋的时候,我们江家正是落难时期,那时候,江萧的爷爷死了,我带着三个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孩子,你很难想象,一根家传的玉躅了,黄田玉的,放到现在乱说也要值好几十万,可是,我两块钱就卖了,没饭吃,人都要饿死了,你说还留着那玩意儿干啥,那时候,苏家正得势,所以,她娘家人总觉得是政勋高攀了他们家,每一次政勋过去,她们也从不会跟好脸子看。”
“后来,特殊时期过去了,后来,我们江家才平了反,政勋才有了光明的前途,但是,苏利一直将当初给我们江家的好挂在嘴边,要不是我拦在她们之间,他们早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