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倔性子,不想与她硬碰硬,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嘛!暂时让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他便宜都占尽了。
静知挂了电话,她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走出了子旋的门,子旋望着她消失在门边的身影,眼睛笑成了天边的月亮,她不停在王毅将耳边说着什么,两人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迈着轻盈的步伐,穿走过阴单的长长通道,灯光下,凤凰小区门外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男人硕长的身形倚靠在车身上,在脚边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男人眸光深邃,面情虽弥漫着一贯的冷沉,但,一头零乱的发丝,唇边一明一灭的猩红都在无声诉说他内心的狂燥与不安。
向门卫室的保安大约四十左右,静知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保安家也是住在凤凰小区,下午,静知过来的时候,与他聊了一会儿天,所以,自是有些熟悉,保安见了静知,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来,这小子是找这位林小姐,他探出头又瞟了一眼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刚才,他没拦着他的话,他就会大刺刺地跨过栏杆闯进小区了。
看他穿戴人模人样,全身上下也自然流露出贵族的气息,只是,做事咱就象是青春萌动的毛头小伙子,老保安
不知道的是,其实,城俯深沉的男人也有冲动疯狂的时候,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嫁人了,就算是盖世英雄恐怕也不会沉得住气,要不然,怎么会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静知有意把视线调往别处,面情冷若冰霜。
她疏离的态度,完全把他当做陌生人一般无二,胸膛口软化的那个角落又因她冷漠的态度旋即又冷凝。
“林静知,很恨我是吧!”盯望着她柔美的脸蛋,薄唇轻掀,出口的话不再是甜言蜜语,现在,他们之间再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你都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出来了,难道你还希冀着我能什么情绪也没有?”唇畔牵着一缕耻笑,他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把她质于何地?让她以后怎么在这世面上见人?
“是你逼我的。”声音扬高,他的怒气来得这样快,胸膛不断起伏,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这个女人。
她逼他?他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却把错归绺于无辜的她,静知唇边再次闪现幽忽的笑容,那笑容很美,却美得不真实,让他感觉怎么也留不住?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她啐啐骂了一句,男人细眼一眯,定定地盯望着她,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抬手握住了她的下巴,他的指节还弥留着炙热的温度,是刚才那烟蒂残留下来的余温,那温度滚烫炽人,顺着他按压着地方,穿透过她雪白肌肤传入她心里,烫得她心好疼好疼。
“有种你就再嫁给他试试?”光是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叫嚣,那狂暴的因子在他血管里蠢蠢欲动,他的情绪如此不稳,他都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出来。
手指死命地捏握,雪白的下巴几欲变形,很快地,她尖瘦的下巴就迅速染上了几道怵目惊心的红痕。
“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没权利管我。”所有积压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她冲着他歇斯底里怒吼,’啪’的一声,凶悍地打开了那支让她疼入骨髓的大掌,她想嫁给谁,是她林静知的权利,她恨这个自大的沙文猪。
痛恨他让自己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是,你恨我,恨不得我身败名裂,所以,才会到法院去检举我,只是,林静知,当时的状况只有你我在场,那是强奸吗?你不也享受的很,你那地儿的水流都流不完,让我畅通无阻,你知道我办过多少的强奸案件?很多的女人嚷嚷着被男人强奸,实则上,如果不是女方自己愿意,真正能闯进去的有几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死死盯望着女人的,见女人一张玉容刷地惨白,面情遍布愕然,嘴唇也在止不住地颤抖,杏眼圆睁,退开一步,仿佛在她眼前是一条毒蛇,猛兽。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如果你要脸就不会把那种事告上法庭。”父亲的恼怒的责骂还言犹在耳。
“我没有。”静知很想抽身离开,只是,转念想了想,这男人说她向法院起诉了他强奸自己,只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如果这男人不是胡说,那么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所以,垂下眼帘,她幽幽吐出了几个字。
江萧见她不承认,从风衣口袋里掏出父亲砸向自己的那张起诉信,他将信件亮到了静知的眼前,抬眼,扫视了信件一眼,快速地阅读完毕,静知的脸孔变得更加惨白。
“江萧,这不是我写的。”
这根本是有意冒她之名写的这封起诉信,她还没想过要起诉江萧,虽然,觉得他对自己做的事太不要脸了点。
“别人知道我拿皮带扣住了你手腕,对你做那种事?”江萧压根儿不信,当时,在浴室里的时候,只有她们俩个人,再没有第三者在场,还有,这是她的亲笔签名,他认得她娟秀的字体,她抵不了赖。
男人的话让她想起了自己被他压倒在浴缸里,被他强行进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心,犹如被万支弓箭刺穿,痛,侵入骨髓,锐利的疼拼命地下咽。
是,没人知道这件事,视线落到那娟秀的字体上,那字也是她的笔迹,可是,她真没签过,除非她得了失忆症,不过,现在看来,她是百口莫辩,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但,她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件事了,越追究她的心就会越痛苦,她不想让这场风波赶快过去。
“你做出那种牲畜的行径,就算是我写的,难道我天生来就是要被你这样欺负么?”
什么叫做就算?江萧听了这句肺都快要气炸了。“女人,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告强奸是需要很多法律程度,还需要提供许多的相关证据?当时,你有去验身吗?”
他的话儿全是关于这种强奸案件的专业性,静知的心再难保持平静,双瞳里刹那间就浮现氤氲的雾气,泪光点点,用齿拼命咬住下唇,声音破碎地喊出:“江萧,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我没去验身,我也提供不出那种证据,因为,我没你脸皮那么厚,这辈子,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我会拿把刀捅破你的胸膛,混蛋。”
在泪水划落脸颊之前,她拼命咬住唇方才能止住自己失声的痛哭,然后,她转身,捂着脸跑向那条阴暗的路,江萧站在那里,第一次,他看到了女人眼角的泪,他想追,可是,追上去后,还能说什么,现在,给她多说一句就会多给她一分的伤害,难道这封信不是她写的?可是,他发疯的时候,明明浴室里就只有她们俩个,莫非遇上了鬼不成,望着她迅速消失在凤凰小区小路上的窈窕身影,他的心顿时陷入矛盾之中。
……
第二天,浴室的那一场恩爱缠绵的戏码就被人上传上了网络,一时间,在零距离页上掀起一阵狂潮,拍摄的画面虽清晰,但,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男人女人的脸孔,女人的脸是半掩在水里的,再加上一头乌黑的海藻丝,而男人的是背对着拍摄的方向,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背影,还有是用什么体位在做那档子事,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很清淅,百且,整个面孔是泛着一层绯红,虽双手被缚,可是,那有一点被上强上的样子,这分明是一层淋漓尽致的椽致欢爱,让人看了热血沸腾,每天留言的人上达好几千人,只是,新闻虽没有直言男人女人的姓与名,不过,某些字眼含沙射影直指某政界之人。
江萧是到网页上浏览资料无意间看到这则新闻的,当时,他肺都气炸了,最初,他以为是林静知那个死女人放上去的,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据他对静知的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又想到了前两天她说过那封检举信不是她写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如果不是静知上传的,那么,当时,他在理智全失变成一只野兽时强要了她的身体,那间布置优雅的新婚房肯定钻了摄像头,或者,是有人偷偷在别的地方窥视,不过,他记得那浴室的窗开得很高,一般的方位拍不到,那么,就是前者了,是有人故意在里面钻了摄像头,是谁?是姚君辰,不可能,他断然否绝,如果姚君辰真爱静知,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有人在暗算自己?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拍案而起,火冒三丈,这一生,他办了无数起出名的案件,赢了e市优秀检察官的美誉,自然也得罪不少的人,如果真有人要暗算自己,就目前而言,他还真揪不出那只幕后的黑手,不过,来日方长嘛!他江萧有的是信心,而且,他猜测,即便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至少,他们目前是别希望了,因为,他断定,静知那女人是不会向法院提供有利证据的。
他猜得不错,在他陷入困扰的时候,静知的也好不到那儿去,她想让姚君辰取消婚礼,可是,姚君辰死活不肯,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李培苏就对静知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姚君辰却用死来威逼父母,他说,如果这辈子娶不到静知,他宁愿去死,姚家二老一向将姚君辰捧在掌心,深怕这孽障会再做出什么让她们俩人不得安宁的事儿,只好顺了他的意。
婚礼照常进行,本月15号这一天,‘华荣’大酒店是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一向权贵富商之子婚宴都是在那儿举行,婚庆公司的经理一大早就带着一帮人马到‘华荣’酒店打理,布置婚礼现场。
姚君辰一身白色的笔挺西服,特意做了一个与平时不一样的发型,额角搭落一绺发丝,头发染了颜色,黑夹杂着淡淡的紫红,让他看起来更时尚青春帅气,比杂志上有的男模更多几分魅力,由于他是娱乐圈再创辉煌的明星,婚礼自是倍受世人瞩目,大清早,天还没亮,‘华荣’酒店门口就围了好多的铁杆粉丝,个个盛装出席,都想见证姚大明星举世瞩目的旷世纪婚礼。
今天对姚家来说是一个难得的大喜日子,姚庭轩结婚时,由于与父母闹着别扭,场面并不是十分盛大,李培苏一袭淡紫色的旗袍包裹着庸容华贵的身躯,肩上搭了一张丝质的披肩,披肩是从法国买回来,质料是上等的,色彩与淡紫色旗袍很匹配,穿梭在宴会现场,一边举着杯子向大家致敬,一边盈盈笑着不停向大家说着“欢迎观临,谢谢。”
片刻后,她走至了某个角落,嘘了一口气,恰巧这时,身着湛蓝色西装的姚利宣向她走了过来,嘴角含笑,他们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儿子大婚,不能表现出一丝的不高兴,即便是心里想哭,也必须得扯着一张笑脸,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
其实,身在权贵之家也很累,到不如老百姓生活来得真实,阿谀奉承,两面三刀,八面玲珑,是富贵子女必修的一门功课。
“利宣,我真担心……”李培苏瞟了一眼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每一个程序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一大早,她的眼皮总跳过不停,有了上次的事情,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不安。
“怎么?儿子有人管了,你还瞎操心?那小子可喜欢咱媳妇儿了,再说,我观察了静知,那丫头机灵着了,别担心,没事的。”姚利宣拍了拍妻子后背,温和地安慰着妻子。
“只有你才想得开,还真把她当成是媳妇儿……”突然感觉有几道目光向自己扫射了过来,李培苏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也觉得自己在这种场合不能说出这番话,便及时住了口,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吧!反正,等那贱人过了门,她会好好收拾她的,她会教她如何好好做人家媳妇,怎么好好地做人家妻子?
化妆室里,化妆师为静知化了妆后走出去了,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满脸几无表情,扫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想不到第一次披上婚纱是这种心情,心里涨痛的很,酸酸痛痛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她没有让老妈来,娘家的亲戚她一个也没有通知,因为,一年后,她与姚君辰不可能再继续走下去,有这一场婚礼,只是让孩子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不管姚君辰怎么想,总之,她就是这样想的,孩子生下来后,会随了姚家的姓,也是姚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其实,如果她不说,姚君辰不说,又有谁知道她怀的不是姚家的种呢?
婚礼还有二分钟就要进行了,她走回到梳妆台前,坐到椅子上,望着镜子里的女人,看着镜子倒映的那张被精心修饰过的容颜,看着有点陌生,也有些虚无飘渺的感觉,象是置身于云端,感觉是那么不真实。
敛下眼,她把玩着自己戴了白色手套的玉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猜自想着,玩完了十根手指,就是十分钟,如果右手再来一遍的话,时间估计就应该到了。
当她玩完了十极手指头,又把右手玩了一遍,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以为听到预期的敲门声,可是,她抬起眼帘时,被镜子里那个身后的身形吓了一跳,男人的五官仍旧鲜明硬朗,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瞳仁蕴含着一缕灼热的色彩,那眸光定定地透过镜子落到她的脸蛋上,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是那笑,没有昔日的斯文,眼眸里掠过的晶亮也象极了雪山上的野狼,不,静知嘤咛一声,暗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她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镜子里那身形已经离自己很近了,象是预料到了什么,迅速拉开抽屈,玉手拿出一把尖刀,阳光下,刀峰寒光闪闪,锐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