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告诉我,宋助理,我求你,告诉我,你们在哪儿?”
静知从未用过这样的声音乞求过别人,因为,她有一种预感,怕自己去迟了连江萧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不是她在诅咒江萧死,其实,她比谁都巴望着他好,可是,她心里真的有这种感觉,但愿,在一切还未发生时,她还来得及与他在一起。
哪怕是生亡,只要她与他在一起,她就不会害怕。
是的,她愿意跟着他一起死,这是一种怎么样毁天灭地的感情?
宋助理在政界混了这么久,早已是人精一个,听到了静知不同以往的声音,这声音似乎还带着隐隐的哭泣,在他的印象里,林静知是一个乐观坚强的人物,可不是会掉眼泪的人,瞟了一眼前面那艘在白雾中飞速向前的游艇,也是,里面的人物有多凶险,他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们手上的人不多,即便是追上了,真硬拼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多大的胜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江老大与他真的就死在了那帮罪恶滔天的毒枭手里,他没有告诉林小姐,那么,岂不是罪过太大了,这样想着,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小女朋友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蛋,心头涌起一把心酸,罢了,罢了,是的,他才二十七岁,还不想死,他得让人来支援他们。
心头有一个念头窜起,然后,他哑着声音轻缓道:“我马上给你发一个信息,你联系公安局候局长,让他派人过来,你也可以跟着他过来。”
掐断电话,宋助理就火速给静知发了一个信息,静知清楚听到了海浪击拍,海风怒吼的声音,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猜得不错,此刻的江萧正面临着危险,他们居然去追击那伙逃跑的毒枭。
静知联系了候局长,在她的再三肯求下,候长荣没有办法只得将她带上了汽艇……
船司机为了想活命将油码飙到了最大,尽管一跳狂飙地追,终于追上了那只停靠在海浪口的白色游艇,搭上甲板,见那艘白色的船只在海浪口载浮载沉,当江萧提着枪意欲要跃上甲板之际,宋助理抓住了他的手臂。“老大,小心。”
江萧点了点头,不知道黑道之王耍的是什么阴谋诡计,居然把白色游艇=停靠了下来,如果他们藏在船舱里,那么,他这样子大刺刺闯入是十分危险的,当然,江萧一向伸手不凡,再加上自从进入警界后,就一直强身健体,学了好套拳术,与那些不怕死的人周旋,没有一身的硬功夫是不可能与之对抗的。
他没有从前面闯入,敏捷的身手跃上甲板,绕着白色游艇的外围,弯着腰,小心冀冀地迈过了那仅能容一人之身的白色细条栏杆,十分警惕地走着猫步,后面一行便衣警察也警慎地跟在他的身后绕着游艇外沿行走……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拿着枪从后面攻入船舱,却是他们想象不到的场景,里面空无一人,四处都找遍了,只能看到里面躺着两具尸体,江萧冲上前,一把扯起地板上的死尸,手指探向了鼻冀间,尚有一丝气息在。
那人满脸是血,听到他们闯入的脚步声缓缓睁开了眼,见是江萧一行人追来,扯开嘴唇艰难道:“……走了……飞……机。”
“金……发……杀了……我们……灭口。”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眼皮一翻,白眼珠盖过黑眼珠,男人咽了最后一口气。
杀他们灭口,飞机?江萧反应迅速地持枪冲出船舱,然后,就看到了头顶上空正盘旋着一架直射飞机,飞机脚下有块长长的黄色阶梯,梯子上正有两个人影火速攀爬,原来是飞机装不了这么多的人,然后,那两个人就只能留下来,黑道之王怕他们向警方泄密,所以,干脆在临走前结束了他们的命,让他们永远地闭上嘴巴,多歹毒的手段。
恨,从心中绵延而升,江萧举起手臂,拉下扳机,子弹疯狂从枪壳里冲出,红红的火舌笔直扫向了最后一节阶梯上的那个男人大腿,只听到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攀爬在最后一节阶梯上的男人身体迅速向浩翰的大海坠落,江萧手上的枪支正欲意想瞄准攀爬在第一节上那个金发的男人时,食指上的戒指发出轻微的叫声,烫得他连心都痛。
是候局长在呼唤他。
“江检,林小姐正在我这儿,我们正在向你们赶来支援。”
紧接着是静知焦急无比的声音:“江萧,江萧,我来了,江萧,你听到了吗?江萧,不要追了,回来,好么?”
听到静知的声音,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片刻间,额头青筋贲起,肌肉喷张的力度看来,那凸出的青筋似乎是想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回去,跟我回去,谁让你来的?”江萧气急败坏地嘶吼,这女人谁准许她回来的?她为什么要回来?她到底回来干什么?
“不,我不回去,江萧,我收到短信了,你说你爱我,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尤其是在危险万分,生命悬于一线之时,我更要跟你在一起,江萧,我爱你啊!
“女人,跟我回去,我不爱你,我从没爱过你。”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的眼睛瞠得奇大,黑眼珠子旁边全是殷红的血丝,那瞠得巨大的黑眼珠子仿若要凸出来。
“回去,我不爱你。我从未爱过你。”他冲着她嘶吼,咆哮,这个笨女人,为什么要在这一刻回来?手机从他手中滑落,他整个身形无力地倚在白色的栏杆上。
“江检,江检。”几个男人扑了上来,想要搀抚他,然而,却被他一手挥开,血渐渐从他白色衬衫渗出来,染红了他黑色的风衣外套。
“快,阻此那个金发的男人。”他抬手指着已经从头顶盘旋而过的那辆直射飞机,飞机冲上了万里云层,能入眼的世界成了一片黑色的雾。
然后,吸了一口气,吞下了喉间不断上涌的血腥味,忍着剧痛,弯下腰身,他捡起了甲板上那只被自己甩落的手机,手机已经结束了通话,然而,他看到了有一则短信发了过来:“江萧,知道吗?你女儿还活着,她在我手上,哈哈哈!再追,我掐死她。”
女儿?他的女儿还活着,喜悦排山倒海而来袭卷了他整个感官,他的眼前变得迷离,是敌人的计谋,还是他的女儿真的还活在这个世间上?她在他们的的手上,他们想要弄死她?不,他的女儿,他江萧的女儿,妻子,没人敢碰,如果碰了一根指头,他定要他们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江萧,危险啊!”
几名警察闻到了空气里散发出不一样的汽味儿,然后,江萧也察觉到了,他强撑着身子从甲板上退开,然而,一切都太迟了,只听到一声油爆在大海上空响起,火势冲天,白色的游艇在倾刻间爆炸……片片白色的金属体在浩翰的大海上空飞溅……
一辆火红色汽艇飞速驶来,候局长见情况不对,急忙将游艇靠上了岸,静知刚下了汽艇,就听闻了白色游艇引爆的声音,回头间,她面色整个雪白,不……江萧。
她最爱的人在倾刻间灰飞烟灭……不,她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沙地面,只感觉一阵昏天暗地,然后,她双眼一闭即刻晕厥过去……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章 亲爱的,原谅我!
回首间,她便看到了白色的游艇瞬间爆炸,火势冲天,蓝色的火苗昂衬了大半边天空,将天烧成了红辣辣的一片,火红的天空也将湛蓝色的大海印红,印亮,白的游艇四分五裂,骇片到处飞溅,不,静知用手捣住了小口,扑通一声跪到在地面,她无法相信这一切,当她疯了似地终于追到他的时候,然而,他却灰飞烟灭,不,不要,江萧,不要,她挥舞着手臂,自己发疯似地扑向了那团被燃烧的那团大火,他死了,她不想独活,她要与他一起双栖双飞,可是,候局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拉着了她的手臂,将她揽入了怀里,阻此了她要冲向那只爆炸燃烧的游艇,阻此毁了自己的疯狂行径,不要,不要,她辗转着,头摆动得无比厉害,心也狠狠地抽紧,手掌渐渐握成了拳,手心慢慢浸出一层薄汗,不,江萧,没有你,我如何独活下去?江萧,你不要就这样离开我?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哀求,然而,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唤,终于,她无法忍受那令自己抓狂的一幕,她睁开了双眼,视线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屋子斩亲的装修也新购买回来的陈设,这才惊觉自己又做恶梦了,三年了,这个梦一直就困扰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掀开身上的蚕丝被,她从床上走身,玉足穿上凉拖鞋走向了窗台,窗台边摆放着一盆正盛开的鸢尾花,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的喜好始终未变,她还是喜欢高雅脱俗的鸢尾花,伸手推开了窗户,让外头的阳光照射进来,仰起头,缠绕在鼻冀间的全是清新阳光的味道。
玲珑的身影站在窗前,久久地俯视着这座国际都市壮观的商业景色——香港。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三年,可是,他凌厉的身形,飞扬跋扈的神彩,至今还印在脑子里,雪白游艇在倾刻间引爆灰飞烟灭的一幕至今还在脑海里回旋,是那么清晰,成了夜夜纠缠她的恶梦,某些事还历历在止,无法忘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失去你的刹那间,心脏紧缩,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我无法承受这滔天苦痛昏厥了过去,这是她在自己日记本里划下的语句……
生死别离时,才发现自己心中刻骨铭心的这份深受,从此,那年那夕成追忆,亲爱的,原谅我吧!爱没有爱得轰烈,那是伪爱,而我,不过是一个爱情的傻瓜,原谅我,耽误了你那么多青春与心血,是的,值到他灰飞烟灭之间,在惊若寒蝉中,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是爱她的,只是,她们都是情商低于零的白痴人物,居然让彼此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光阴,寻寻觅觅,那个却在灯火阑珊处,也许,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寻觅灯火阑珊处的他,不过,她一定要执着地等待,明明知道不可能了。
走回浴室匆匆梳洗完毕,她从衣橱里选了一套斜条纹的职业服装穿上,抬手拉着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随便一绾,再拿上夹子插进了发丝里,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有些憔悴的容颜,及时拿着一盒腮粉,为自己抹上了淡淡的腮红,擦了粉色的口红,描了描眉,抬眼看向手腕上电子表,时间刚好指正八点,拿起挎包匆匆出了门。
清晨的香港街头,正是车水马如龙的时间段,上班高峰期,她开着自己红色的迈巴赫,潮流的车款,再加上她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即时成了街头的一条亮丽风景线。
狭窄的空间里细小的‘嘟嘟嘟’声提醒着她有电话打了进来,粉色的耳麦塞进了右耳,左手熟悉地操纵着方向盘。
“喂,子旋。”
“知知,袁施工说工头让加价?还有,我们刚刚签下的那份合约被毁约了,你说怎么办?”耳麦里传来了子旋清晰轻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