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宫整个都是白色为主的,所以给了宫主一种感觉……
真能装啊!
飞檐下翘起的地方垂挂着某种看上去像玉质的风铃,但是风吹过后,发出的声音却不像铃铛,更像萧啊、埙啊这一类低沉有点悲凉的乐器,宫门口一样立着碑,说是碑也不太合适,因为正常的碑不会有五层楼那么高,看到顶上需要仰头。
上面全是弟子的涂鸦,所以说这是涂鸦墙更合适。
宫主的神念在这儿留了一会儿,被上面的各种涂鸦逗乐,修真界的年轻人居然也这么爱搞怪,和大学城门口的奶茶店差不多,在墙上表白的、写xxx你是王八蛋的、某某某你再不还钱要你狗命等等,还有吐槽室友脚臭放屁说梦话的,祈祷年中考一定要合格的……越往上的字迹就越稀疏,想来低级弟子禁飞,能跳到五层楼高再去写字的人也少。
但是,石碑顶端花纹中,有一行非常浅的字。
“云不蔽星辰”
宫主眼角跳了一下,他立刻抽出自己水阁里那张被大橘尿过的纸片,一样的字迹,只不过石碑上的字更加工整,应该写得比纸上这个更加从容。
“这是什么意思?”宫主百思不得解,“临终遗言就不能好好留,非得猜谜语吗?”
而且,这谜语怎么还写得到处都是?
系统:【您怎么知道那是遗言?!?】
“你说,这真是遗言?”宫主惊讶——天知道,他随口吐槽而已啊!
系统悲愤:【套话是不对的!】
无意中居然有重大进展?宫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干净、身体健康,不对,身体健康这一项有待考察!所以原主是死了,然后自己顶缸了对不对?那么原主怎么死的就需要调查了,话说回来宫主自穿越后,因为修真者又不需要定期洗澡,他根本没有研究一下自己的身体——
对着水面欣赏自己的裸体,是不是有点太变态?
好吧,变态也无所谓了,宫主需要检查一下自己衣服下面是不是藏着什么致命伤,比如胸口破一个洞之类的。
【宿主,没有的。】系统忽然说,【不是他杀,只是衰竭而已。】
皱眉,衰竭?
“‘我’被关在山上,关太久没人管,虚弱而死?”宫主推断。
【……差不多。】
宫主:“……”
这死法听起来一点都不惊天动地……
问题又来了——一般被关在大门派里的,不是凶兽就是魔头吧?宫主认真盘点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各种剧情套路,得出一个惊悚的事实——
“我”别真的是个大魔头吧!
#我有可能是个反派怎么办?#
#穿越之如何洗白那个反派?#
……和说好的人设,不!一!样!啊!
【宿主……放轻松,魔头是没法在云都宫玉碑上刻字的啊。】系统出言安慰。
说得有理,宫主点点头,系统紧接着继续说:【魔头也没什么关系,宿主您并不需要担心,反正一般人打不过您的。】
……这听起来并不让人开心。
过了一会儿,系统又说:【这样吧,宿主您每收集一条关于自身的情报,都可以在我这里兑换一项奖励。】
哎?宫主为之一振,终于有点系统的样子了吗?做任务,换奖励,这才是系统的正确使用方式啊。
所以宫主问:“可以兑换什么?”
【目前有三种,刀谱、法阵图谱和琴谱。】
虽然后面那两个不知道会有什么内容,但是宫主现在对刀这个字异常敏感,所以他冷漠地回应:“……我怀疑,是不是原主本来就会?”
系统装死装得越来越熟练。
……
遭遇了些许打击的宫主把自己的神念转移回了徒弟那边,徒弟正安安静静跪坐在蒲团上,周围的学生也差不多都这样,看着就很像道士念经。
听说这是早课——吸一吸晨间的风泽之精华,用前世的话说,大约等于“喝风”。指导的道师一本正经地说,夜间月华在大地聚集,早晨太阳未到中天之前,这些晨风里的月华之精气最浓,伴随着云泽川下的水露精华,吸一吸灵台通明、灵气浓郁,如此这般云云,给宫主一种非常明显的邪教即视感,不仅邪教,还是那种兼顾传销的野鸡邪教。
幸亏这道师没来一句信我者得永生。
徒弟的那个室友,叫乐痕星的那个,宫主百分百肯定他是坐在那里睡着了。
喝完风……是说早课上完,宫主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课间时符远知带着他去外面长阶看风景,不少小尾巴在后面鬼鬼祟祟。
不出一刻钟,宫主捏爆了三只红色的甲虫,挡住两条黑白花小蛇,还反弹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诅咒。
“师尊!”符远知站在廊下,“师尊不要生气。”
宫主停下准备扔人的手,仔细看了看小徒弟,发现他是真的不生气。
“师尊,没有必要让您出手。”符远知安慰他,“修行时如此容不得人,今后在追寻大道的路上,岂不是步步都是坎?”
唔……我徒弟心性真好!
云都宫的那个诡异风铃响了一下,于是外门的弟子们集体赶到了一个幽蓝色的大厅,准备上法术课,和宫主想象的教室可是相差甚远,更像……水族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