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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郎 第39节(1 / 2)

杨桢刚想打没有,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了一张脸,他手指一抖,乱七八糟地扫中了“哦也”。

方思远八卦得来了劲,打字速度蹭蹭的:→_→这么嘚瑟,陷得有点深啊哥,来说说,是哪儿的小姐姐?长得有多美?干什么的?平时又爱干些啥?

杨桢已经顾不上他一串戏谑了,他心跳擂鼓似的在胸口搏动,心虚地看了眼墙壁,脑子里“铮”的一下,像是崩断了某根弦似的。

方思远半天没等到回复,以为杨桢是玩着玩着手机迷过去了,他的问题虽然没有解决,到找到一个自己人也是好事一件,方思远心满意足地切进游戏群,跟群友道了晚安下线睡了。

可他倾诉的对象却被祸害得睡不着了,杨桢翻来覆去到凌晨3点,才心力交瘁地睡了过去,入睡之前他还在头疼,琢磨着不是在说没有喜欢的人么,他怎么会想起权微来呢?

他……喜欢权微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除了职业炒房和喜欢捏鸡之外,他都完全不了解这个人。

杨桢熬夜打小九九,早上果然就睡过了,叫醒他的还是熟悉的销魂鸡,睡前的心思还新鲜地要命,往常醒了他就该出去了,可这天他坐在床边上,忽然就对以后怎么跟权微相处产生了茫然。

权微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他这个见不得光的心思最好是自己理解错了,否则越早掐灭越好。

杨桢心事重重地洗了脸,拿着记着酒作坊电话的小本下了楼,打了没两个线被权微截断了,那人在早市的背景声里问他吃什么,杨桢告诫自己不要多想,像往常一样报了俩莲菜包子。

吃过早饭,杨桢又打了会儿电话,约好了3家酒作坊,9点多两人就上了路。

权微已经跟他混熟了,状态放松地在车里放歌,还会征求杨桢的意见,问他听不听这种歌。

杨桢要求不高,问什么都点头。

酒作坊位置偏僻,两人像是郊游一样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了到处都是废弃铁轨和老工厂的西城。

杨桢没见过这种大面积聚集的老东西,贴在副驾的车玻璃上往外看。

权微看他样子就感觉没来过,不过他看钱的时候还总觉得少呢,所以还是尊重事实地问道:“以前来过这里没?”

这里有时代感,是文艺和边缘青年的聚居地,以前有个豪华摩托车的展期,权微陪着孙少宁来过一次,里头的艺术都张牙舞爪的,权微不太欣赏得来,但杨桢是诗人书法家嘛,说不定会对这里有共鸣。

杨桢回头看他,脸上的笑意浅而愉悦:“没。”

“看看去吗?”权微眯着眼睛想了想,说,“刚路过那公交站,站牌上贴了个画展还是什么展,今天好像还在展期。”

杨桢没想看画展,他就是图个新鲜,闻言点了点头。

老厂区倒是都是路障,权微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从车门晃进去,到处都是潮男潮女和老外。

里头没了外面那种荒废感,商业化程度比较高,弯弯绕绕的巷子里藏满了袖珍的小店,从书画到扇子到小工艺品都有。

杨桢看了一会儿,千篇一律地就失去了兴趣,好在展馆已经不远,两人沿着路标摸到门口,右边立着一副两米多高的绢花卷轴,用行草写着这一期展画的主题:岁月忽已晚。

字是大师作品,很多人都在门口合照,一个女生跑到杨桢面前来说:“小哥,你帮我们拍张照好吗?”

杨桢说好,女孩跑回卷轴前摆好姿势,对他比了个“ok”,杨桢移动这摄像头将那3个姑娘都放进来,刚要点拍摄,让他照相那女孩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小哥你蹲下来照嘛,这样能显得我们腿长一点。”

杨桢好脾气地蹲下来,权微弯腰瞥了一眼,觉得杨桢就是趴着估计也不知道拍照的格局是何物,他用膝盖弯蜻蜓点水地在杨桢后背上顶了一下,说:“起来,给我吧,一会儿你照完了,别人还得跟你说,小哥你腿太长了,没蹲下来。”

杨桢将手机递给权微,蹲着往旁边挪了一步,一边偷师一边笑:“你就直接说我照得丑,我会承认的。”

权微表里不一地狡辩说:“你这个人,对世界的恶意不要这么多,我在夸你腿长,没说你照得怎么样。”

第51章

杨桢的腿长不长他没注意,他的重点落在了“夸你”上。

没事忽然就被夸了一通,虽然明知道权微是在开玩笑,但杨桢还是高兴得莫名其妙。

这种状态让他觉得危险,但又难以抗拒地想要沉迷,因为人生里痛苦总被拉得无限长,而快乐再多都觉得短暂。

臭美的人照相就好看,权微在屏幕上东点西点,又将手机上端朝内倾斜了一些,很快就拍好了3张。

肤白腿长还没有过多的路人误入,妹子先放大自己的脸看了看,发现笑得相当完美,接着不忘出于真爱地替闺蜜检查了表情,也没发现闭眼和怪脸,怎么看都是朋友圈装逼的首选,于是特别开心地向两人道谢。

出门旅游请人帮忙照相的事权微没少干,对于杨桢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还是干打雷没下雨那种,权微说:“小事,你们照完了吗?”

他的本意是照一张大师的字给老罗欣赏,可那女孩以己度人,一下就误会了,她礼尚往来地笑着说:“完了完了,帅哥你们也要照是吧?我帮你们啊。”

权微看不出好赖,并没有想要入境的欲望,但是杨桢怎么想的他就不知道了,他转头问道:“你照不照?”

杨桢喜欢这幅提字,意境温柔,而且最后面那个“晚”字特别潇洒,他有点想跟那个字留个影,但顾忌到自己拍照的经验少,怕立在镜头前傻里傻气的,于是违心地说:“不了。”

女生见他们不不需要,耸耸肩伙同小姐妹一边分享照片一边进了展馆。

杨桢抬脚也要进去,结果发现权微在旁边自顾自地打开照相机在对焦卷轴,原来相还是要照,就是不要人。

然而在这种人流如织地商业区,权微“不要人”的摄像计划很难完成,他刚蹲下来,一个小男孩就在他妈的指挥下跑到卷轴正前面比了一对剪刀手,等这个正在换大门牙的小孩走了,立刻又插进来一个老大妈。

后面还有一些人在等,权微找不到空镜头,干脆将home一摁不照了。

杨桢看他一张没拍,见微知著就知道了,这人一点不肯将就。

画展主打是中国水彩画,幅面都比较大,权微走马观花,也就是个看看画名再看看画家,然后发现一个都不认识的审美水平。

杨桢画画也不怎么样,于是两人十分钟不到完成了绕停一圈游,立刻就出来了。

卷轴那儿还是人多,权微没有再碰碰运气的迹象,手机揣得四平八稳,走得是毫不留恋。

杨桢暗戳戳地看了眼那个“晚”,觉得它跟阿晚一样,跟自己没什么缘分。

两人过来的名头是看画展,这会儿看完了直接折返,回去还是来时的路,就是换到了马路对面。

走着走着杨桢看到了一家叫做“精打细算”的店,透过橱窗能看见里头摆的是各式各样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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