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伊贺春雨的手掌立即僵持在梅花隆起的胸脯上方。
“如果你再碰一下那位姑娘,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冷冷的声音在靠近,然后停了下来伊贺春雨缓缓直起腰,警惕地站在哥哥身边,抬眼望去,几米处站着一位中年男人,眼神凌厉阴森。
“伊贺兄弟,伊贺家族的忍者。”伊贺兄弟正疑惑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男人是什么来路,对方已经一下子报出他们的底细。兄弟两下意识退后一步。伊贺春厦冷声说道:“你是谁?”
“井上支柱。”中年男子只用短短几个字就说明了一切,伊贺兄弟目光闪动了一下,他们刚刚才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现在才知道那是在通缉令上见过,他们对一些小混混不会在意,但是国际要犯,而且是日本井上家族的人,他们就不得不关注。
一个在日本用毒气让三百人送命的人绝对不是善类,就凭这种手段就足以让人心寒,伊贺春厦迅速取消了和对方敌对的念头,沉声说道:“我们的行动是得到井上正雄默许的,不知你为什么要阻止?”
伊贺兄弟认为井上正雄是井上家族在中国的领导者,井上支柱既然在这里躲避,多少应该忌惮一点,所以第一时间就把井上正雄亮了出来。但井上支柱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语气依旧冷漠:“井上正雄让你们动这位姑娘了吗?”
“这倒没有。”伊贺春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他隐约觉得躺在地上的这位姑娘有点特别,措辞慎重起来。
“井上正雄还算识相。”井上支柱撇了撇嘴,声音变得凌厉:“不然我会连他的手也剁下来。”
忍者的耐性和毅力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伊贺兄弟完全被井上支柱的气势压制,避开梅花,伊贺春雨指了指西门利剑,客气地说道:’井上先生,这个人我们可以处理吗?““按理说可以。”井上支柱瞄了一眼依旧昏迷的西门利剑,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顿了一下:“现在不可以。”
“这个人好像和您没有关系。”伊贺春厦不甘心如此放弃复仇的机会,这次放过西门利剑,西门利剑一定更加警惕,说不定会怀疑到他们,以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井上支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快点滚。”
井上支柱也是有点忌惮伊贺忍者,不然就冲着他们对梅花无礼,他就应该杀了他们,杀人在井上支柱来说是处理问题的最好方法,让他们滚实在是算客气的了。
“好,我们走。”伊贺春厦拉了一下伊贺春雨,眼中寒芒一闪,脚步看起来是后退,他却顺手抽出一把锋芒闪动的匕首,脚尖一点地向西门利剑猛扑过去。
“巴格。”井上支柱怒吼一声,快步向西门利剑这边冲过来,双手同时挥动两把匕首,速度快捷异常。伊贺春雨见到他动身,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
伊贺兄弟虽然有点惧怕井上支柱的气势,但是作为忍者竟然被别人用滚蛋两个字赶走,传出去实在有损伊贺家族的名头,不挣回点面子还不如死,他们很明智地选择西门利剑下手,只要完成这次复仇的计划,就算不得丢面子。
井上支柱见伊贺兄弟无视他的话,心中瞬间杀意弥漫,一只手中的匕首迎着伊贺春雨,另一只手的匕首脱手扔出,直奔伊贺春厦的咽喉,他不能让伊贺兄弟杀了西门利剑,有损于他的威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梅花喜欢西门利剑,无论如何就是为了梅花开心他也要保住西门利剑一条命。
伊贺春厦侧身避过匕首,手中寒光一闪在西门利剑肩头留下一道血口,西门利剑猛然被疼痛惊醒,睁开眼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情形,伊贺春厦飞起一脚又把他踢得晕了过去。
“你们去死吧。”井上支柱低声吼叫,手掌一扬,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四周弥漫开来。伊贺春厦慌忙拉住伊贺春雨,快速向后退去,转眼间声音从远处传来:“井上支柱,你竟然对自己人下毒。”
“谁是你们的自己人。”井上支柱大声说道:“你们兄弟等着,我们的账还没算完。”
树林里又恢复了幽深宁静,井上支柱把两颗药丸分别塞进梅花和西门利剑的嘴里,然后神情专注地盯着梅花娇嫩的脸颊,一缕微笑在他脸上渐渐蔓延,不过有点僵硬,显得很不协调。
梅花觉得头痛欲裂,一阵阵昏沉,如同在梦中,忽然一颗药丸滑进腹中,不一会儿就变得清醒,脑袋还是有点疼痛,下意识睁开眼,看到一张线条凌厉的脸颊,她意外地叫了一声:“爹。”
“傻孩子,约会也不找个好地方,这里多危险。”井上支柱轻声笑了笑,语气关切。
提到约会,梅花一骨碌坐起来,看着不远处的西门利剑,见他肩膀上在流血。手臂被反绑,焦急地说道:“爹,你把他怎么啦?”
井上支柱原本想说不是自己做的,心头一动又改变了主意,冷冷说道:‘我要杀了他。““不行。”梅花惶恐地摇了摇头:“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你才不愿意跟我走。”井上支柱看着西门利剑:“杀了他你岂不是死了心。”
“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不理你。”梅花倔强地皱着眉头,站起身向西门利剑走去。
“你要干什么?”井上支柱拦住梅花:“等我走了再叫醒他,他是警察,我是通缉犯,如果动手你帮谁?”
亲人和爱人之间的选择永远是考验对方最无聊的话题,但这样的事一旦出现在生活中就一点也不无聊,反而更加沉重。梅花理解井上支柱的意思,脱口而出:“你现在就走,我救醒西门利剑。”
“这小子真的比我还重要?”井上支柱见梅花一点和自己交谈的意思都没有,一门心思盯着西门利剑,不由得攥了攥拳头,有点恼火。
“我只知道这世上许多人在利用我,只有西门利剑对我一片真心。”梅花眼中闪动出一种坚决的光芒,她决定了,为了西门利剑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背叛井上家族。
“你想得太天真了。”井上支柱看了一眼女儿,摇了摇头,转身缓缓离开。
西门利剑坐起身,看了看染满鲜血的肩膀,然后又望了望梅花,满脸疑惑:“梅花,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醒来就见你这样,或许是哪位罪犯的家属干的。”梅花目光闪烁:“我们快点回去,先到医院包扎你的伤口,好深。”
西门利剑记得晕倒前的一幕,觉得不像一般罪犯动手那么简单,但一时也想不出头绪,只好暂时相信梅花的话,两个人快步向树林外走去,一边走梅花一边抱怨:“这鬼地方,下次不来了。”
梅花和西门利剑的脚步声已然消失,大树后忽然闪出一位姑娘,望着向山下延伸的小道,慢慢掏出手机,拨通:“八号汇报,发现井上支柱的踪迹,马上监控保和堂的梅花,等待大鱼出现。”
与此同时,伊贺兄弟满脸沮丧地坐在宾馆的沙发上,久久无语。
“哥,我们尽快赶到云梦山,避开井上支柱。”伊贺春雨满脸不甘,但是实力永远是最大的优势,他们不敢和井上支柱硬碰。
“刚才吸入毒气,身体有点损伤,我们需要调养。”伊贺春厦深吸一口气,胸口有点烦恶。
“到那边再调养,收拾那个凌威应该用不了多大力气。”
“也行,我们马上动身。”伊贺春厦咬了咬牙,冷声说道:“那个凌威是西门利剑的好朋友,我们就拿他开刀。”
第三百六十章 章云梦山(29)机会上
风景幽雅,山川灵秀,香烟袅袅,古韵声声,无论从哪一方面,云梦山区的青云观算得上一个清静幽雅的修行之地,虽然没有专门的道士弹琴,但现代化设备足以弥补,一首跌宕起伏,迂回曲折的古筝曲高山流水正在道观上空悠悠飘荡。
厢房内,茶香清淡代替了檀香的浓厚,和着窗外的阳光,有一种胜似人间仙境的错觉。黄老和另外四位老人身穿短打风衣,悠闲地倚在沙发上,享受难得的清宁。
还有一位老人趴在一个铺着被褥长椅上,上衣撩起,露出宽阔的后背,古铜色肌肤展示着他依旧健壮。旁边一个小炉子上有一个不锈钢盒子在加热,盒子里放着几根针灸的针,和平时的针稍有区别,这些针的前端不是锐利的针尖,而是细小扁平的刀口。被称为小针刀。
凌威凝神静气,一手拿着一根小针刀,一手在趴着老人的后背脊柱旁摸索片刻,用手指按了按,然后转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清风道长和他的弟子李玉林,轻声说到:“这里有一条硬索,是造成脊椎活动不利的元凶,只有把它割断就可以,但是不能靠近脊椎太近,伤到脊柱神经就不好了。
李玉林伸出手指,在凌威指的地方按了片刻,微微点头:”凌医师,可以动手术了。“一连几天,凌威都在青云观用小针刀替一些关节粘连的病人施行小针刀,这种刀法创口极小,几乎不出血,把关节周围的病态连接切断,几乎都是立竿见影的疗效,手术的病人都是一次性治疗,一般上来的时候用人搀扶,下山几乎都是自己行走。当然还要给一些膏药和药房作为善后,都是舒筋活血以防再次粘连的药物。
这种手术要求对人体结构了解透彻,凌威是西医外科主刀手出身,闭着眼都能分辨出人体每一处的细微变化,当然得心应手,越做越熟练。李玉林每天都带关节脊椎等病变的病人过来,由于药物在这些疾病方面很难起作用,凌威的这种方法就成为首选,李玉林在一旁恭敬地揣摩,凌威在他嘴里也变成了医师,他是一直跟着清风道长学习传统中医,对已西医解剖就有点生疏,干脆找来解剖学一边观看研究一边学习小针刀技术,不懂得地方凌威稍一点拨就让他茅塞顿开。也让清风道长等人暗暗佩服凌威的才学。
这里是文物重地,对于陌生人的来访多少有点怀疑,现在所有人对凌威都打消了疑虑,凭他的手艺根本不会贪图什么价值连城的文物,随便到哪个地方也可以赚个腰缠万贯,就算文物摆在他面前也未必动心。事实上凌威对文物确实不动心,他找的是长生不老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