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轻叹一声,再睁眼时,已是满目坚定!
“你们退下!”江山上前一步,抬手便是一个道礼:“昆仑练气期江山请道友赐教!”
那人扬了扬眉,目光却是掠过他,于他身后一群修士间游走了一番,这才开口摇了摇头:“你们一起上,也过不了我一招!”说罢他回头看向早已跃跃欲试的温仪:“温仪,你来!”那人说罢,便以眼神示意众修士退后,似笑非笑的看向正中的二人。
眨眼间,温仪便长剑出手了,第一剑便直直的砍向江山,这一剑声势极大,一向嬉皮笑脸的钟卫此刻脸上却是一片严肃之色:“这是清韵碧波剑诀,蜀山外门弟子人人可习的剑法!虽然品级不高,但在练气期,若练得好的话,也可算得上是鲜有敌手!”
江山双刀一架,虽是身姿矮了半分,但挡下这一招,也并无一点吃力!温仪甩手一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再度袭向了江山!
只一会儿,两人的特色便尽现眼前。温仪的剑法用“浩大”一词来形容最是恰当!每一剑的余势都能使一旁观战的葭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力。而江山,却要用“朴素”二字来形容他的刀法!没有余势,甚至没有漂亮的起手式,每一次都是咬紧牙关,似是在努力抵挡温仪剑法的冲击。
“步归哥哥!”那位蜀山女修撅了撅嘴,拉了拉那位看似风流的男修的袖子,钟步归回头瞧见的便是她半撅着嘴的俏皮模样,忍不住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阿媛,何事?”
那位被钟步归唤作“阿媛”的女修全名杨东媛,乃是蜀山掌门的爱女,说来也是老来得女,此女又是单一的火灵根资质,自是宠爱非常。但是难得的是,此女并未被宠出刁蛮的大小姐脾气,反之,自有一副娇俏可爱在里头,平素在蜀山可谓是深得众人欢心!
被钟步归如此亲昵的捏了一下脸颊,杨东媛的脸上立刻红霞覆面,更是可人!转了转眼珠,当下便抬起脚尖,将钟步归拉低了些,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笑了起来:“步归哥哥,我瞧昆仑那个叫做江山的,使的刀法好生无趣啊,一点也不如温师兄的剑法好看!”
杨东媛那点心思岂能逃过众人的耳目,一众蜀山修士皆只当作没看见,左右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与他们无关。只除了一人,此人四方脸型,正嘴唇紧抿,面色不郁的看着眼前两人,最后终是忍不住开口了:“师妹你年纪不小了,如此成何体统?”
杨东媛脸色一僵,一脸委屈之色的看向那人,眼中隐隐已有泪光闪过:“墨无元师兄,东媛一点都不想长大,只想做大家的小师妹,这样也不可以吗?”
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成功的引得钟步归回头,笑着揉了揉杨东媛的脑袋,眼神中略带宠溺:“好,东媛便一直做大家的小师妹吧!”
杨东媛这才破涕为笑的勾住了钟步归的手臂,在他耳边时不时的说上两句“悄悄话”。
墨无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修士给拉到了一边,那人不由分说,开始数落起他来:“你个板砖脸,那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凑什么热闹!小师妹好好的,硬是让你给弄哭了,你看你,自己刻板也就算了,难不成你要大家都跟你一样刻板才好?”
墨无元听闻此言,终是皱了皱眉,不再说话,转而专心致志的看起眼前的比试来!
一比已是半日,钟卫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连师妹,你且说说,那瘟疫跟咱们江师兄,谁的赢面大一点?”
葭葭摇头轻笑:“便是不看比试,光看你的脸色,我便能知道还是咱们江师兄赢面更大一些!”
“哦?”钟卫一脸惊讶,“我的脸色由那么明显吗?”
葭葭眉间微挑,看向场中,声音沉静如水:“温仪道友虽一剑声势浩大,可是后劲不足,一剑的声势要低过一剑,而咱们江师兄,虽挡的很是辛苦,奈何这脚下步伐越发娴熟,动作丝毫不乱,温仪若不能短时取胜于江山师兄,定是必败无疑!我看呐,数招之内必见分晓。”顿了片刻,似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葭葭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钟卫,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温仪道友使得叫做清韵碧波剑诀,按说这清韵碧波应是缓缓而流,延绵不绝,可我看这‘延绵不绝’四个字他做的还不如咱们的江师兄好,真是……”
话音未落,只听“叮咚”一声,温仪手中长剑落地,神色狼狈的立于中间,而江山的双刀,正稳稳的架在他的颈项之处。
“哈哈哈,不错,不错!”钟步归连连点头,眼中似有波光流转的看了眼葭葭,转而看向温仪,“温仪,那位昆仑的仙子说的不错!好好的清韵碧波剑诀硬生生的被你使成了‘大浪滔天剑诀’,不过不打紧,此来凡尘,我必指点你一二,左右要让你使出一回真正的清韵碧波剑诀才好!”
那温仪本是一片失落,听闻此言,立刻换上了一片喜色,捡了长剑退到了钟步归的身后。
钟步归上前一步,轻笑一声,瞬间一剑出手袭向江山,“且让你昆仑修士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清韵碧波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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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昆仑斩神
来无影来去无踪,未见他脚下有动作,身已至跟前,与温仪一样的起手式,一样的剑花,似乎也是一样的剑法,在钟步归使来却是周围丝毫没有一点声势,这种感觉若真要说来,那便如置身于潸潸流淌的小溪之中,温暖、绵长,一淌便是千年。
“砰”江山双刀落地,钟步归手中的长剑便架上了他的颈项。葭葭忍不住蹙了蹙眉,虽说心中不喜,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剑几近完美的阐述了“清韵碧波”这四个字!
那人无意伤害他们,从他一出现便能感觉到。只是,葭葭双目泠泠:他想用自身压人一顶的修为逼得他们拱手相让!这等行为虽说算不得恶意,却着实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甘和愤慨。逞己之能,压人无形,那人此刻在做的,便是这等事。
江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口中淡淡的说道:“你并非练气修士,这一场赌约,却是你们先行违背了!我输得不服!”
此言一出,钟步归并未动气,只是言笑晏晏:“不错,我并非炼气修士,那又如何?一旦是真刀真剑对上了,哪个又能管你是什么修为,只有实力最强的人,才有资格说话,不是么?”
不知怎地,听闻他这一席话,葭葭心中警铃大作:这人看似风流多情,恐怕下起手来,那才叫真正的无情。而且看他言语温和,但细想之下,这群人中,不管软弱的,还是强硬的,都能叫他四两拨千斤给挡了出去。到最后,往往下决定的还是他。虽说这有一定的实力因素在里头,可葭葭总觉得,即使是实力不差分毫,旁人也很难左右他的决定,这样的人,自有自己一套独特的道法,若生在乱世,恐怕能算是个枭雄般的存在。
江山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如此,胜之不武。我不服!”
钟步归听闻,扬了扬眉,刚要说话。蜀山那边一位四方脸型的修士便抢先一步开口了:“他说的不错,此次赌约本应由蜀山、昆仑练气修士的前十名来践行,此次,我蜀山不够光明磊落!”说这话的,不是墨无元又是哪个。只是他此言一出,就立刻被两个蜀山修士捂住了嘴。
“哈哈哈!”一听此言,钟卫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哟!蜀山还有那么一两个人不错嘛,特奶奶的,我管你是谁。反正老子就是不服!”
依钟卫的想法,他此言一出,若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定会被激的跳起来。哪怕到最后还是抢不到这里,能让人气上一气,他心中也觉得舒坦。
可偏偏那人是钟步归,他脸上笑意不减:“不服便不服吧,只要你们赢得过我。我们便让,不然。就休怪钟某剑下无情了!”这真真是一副油盐不进,只暴力才搞的定的态度。
“你,格老子的!”钟卫喝骂了一句便冲向了钟步归,钟步归见状,随即吩咐了身后的蜀山弟子:“你等站在原地不要动!他们一起上若是胜得了我,我们便让,另寻他处!”
“跟这群不守约的小人讲什么道理,大家一起上!”昆仑这边的修士也不管了,当下便出手袭向钟步归。
葭葭后退一步,将灵力沉浸到了双腿之间,借助追风靴与神行术,一步冲向了钟步归!
钟步归虽是一人抵多,可并未见他有分毫吃力,反而似是漫不经心的使着清韵碧波剑诀,剑诀游走之间,游刃有余,反而是昆仑那方的修士,皆是吃力不已!
他正嘴角带笑的使着清韵碧波剑诀,脚下一步未动,却突然双目瞳孔一定,未使剑的左手向右一抓,已潜至他身旁的葭葭当下便被抓了个正型。执剑的手腕冷不丁被人抓住了,钟步归低头,与葭葭调笑:“哦,我当是哪个,原是昆仑的仙子,这速度可真是不错,不过还不够快!”虽是低头说笑,可他手中的长剑却似长了眼睛一般挡住了每一波袭来的招式。
葭葭只觉得手腕一松,还未来得及行动,便被人抓住左手圈住了腰,同时右手中昆仑制式飞剑落了地,,转而塞入手中的正是钟步归手中的长剑,甫一入手,便有一股清凉感席卷了全身,剑柄处刻着一处不大不小的太极鱼。
这等姿势,便算得上是明晃晃的调戏了,若是换了闺中小姐,只怕要羞愤的自尽了。葭葭心中一片怒意:这人的风流居然使到她的身上来了!
杨东媛见状,咬了咬唇,手中的衣角已被揉的不成样子了,在她看来:千错万错全是那女修的错,故意摆成那副柔弱的样子,也不知给谁看!
钟步归带着葭葭的手一招一招的抵挡昆仑群修的招式,钟卫一向是心直口快,“呸”了一口便骂:“登徒子,敢调戏我们师妹,你们蜀山没有女人吗?”
无奈钟步归的脸皮可说是厚过城墙了,笑意依旧淡淡,抓着葭葭的手继续对敌。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被他圈在怀中的葭葭突然仰起头,向后重重的砸去,这么一砸,便直直的砸向了他的下巴,钟步归忍不住吃痛的“嘶”了一声,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怀中的女修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挫败我们,只一招便可足够,偏摆出这等猫捉老鼠式的架势给谁看啊,是在侮辱我们昆仑路群修吗?”
钟步归调笑的兴意立刻大减:原本不过是看这女修长的很是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偏偏最吃这等楚楚可怜之姿,这女修长相风姿完全是入了他的眼缘!岂料,这女修却是如此的不懂风情,真是无趣。一想至此,钟步归便手中发力,葭葭只觉得自他体内弹出了一道剑气,登时划破了她的外裳,露出了里面的幻影内甲,将她弹了出去。葭葭一个翻身,稳稳的落了地,同样被弹开的还有昆仑一众修士,除了个别落地较稳之外。多数是翻到在了地上!
“也罢!”钟步归没了那等兴意,挥了挥手,“谁最强,谁才有资格说话!你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