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撇了撇嘴,心里头也有些郁闷:此事可完全是由顾朗你引起的,你那位绯闻对象叶青歌可才是此事的来源,我不过是不巧被波及到了而已。
顾朗没有将此事往叶青歌身上靠,可不止葭葭,还有人亦将此事往叶青歌身上靠了,不是别人正是地上那只“猪头”脸修士。
他愤怒的哼了起来,虽说因为缺了两颗牙,让人听得不是很清楚,可大概也知晓了一些。大意便是你顾朗事实上是为了叶青歌才打他的,现在不过是借机发怒而已,不要以为众人不知道。
顾朗闻言更是黑了脸:“胡说八道!我与叶青歌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事越解释,众人越是不会相信,葭葭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只当没听见。只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众人,真没想到顾朗也有今天!
此事闹了半晌,任那猪头脸在地上撒泼怒骂,硬是没得到一点好处,这才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被人抬走了。
熙熙攘攘的一场打闹终于终了,院子里一片狼藉,顾朗默默的站了半晌,竟卷起袖子,开始替她收拾了起来,这当真是把葭葭下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去,抢下顾朗手里的活:“师兄,这活你就别干了,我来不过一会儿的事。”
顾朗的身体微僵,面上也显出一丝不自然,竟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葭葭将院子收拾完毕又跑去那棵桃树那里,滴起了灵液。
顾朗许久不曾出声,葭葭也并未在意,只认认真真的对着那一条缝仔细的滴起来。
冷不防,顾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葭葭的手凭空一抖,竟差点将灵液泼了出来。
原来那僵着的顾朗已然恢复了过来,行至葭葭面前,一脸严肃的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没事!”葭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膛咧嘴一笑,继续盯着那道裂缝滴了起来。
顾朗原本身高便不低,现下葭葭蹲着,两人一高一低更是明显,望着葭葭仔细滴洒灵液的动作,顾朗只觉,哪怕她得了“门派魁首”这个称号,也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仍然是需要站在他身后的小师妹,嘴角不由微不可闻的勾了一勾:“怎会没事,我是男子,还是师兄,师尊去了东海,我自会保护你的,你所做的,只是站在我的身后即可。”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事发
这夜的昆仑,似乎是注定会不平静的。
平日里终年都是打坐到天明的葭葭,忽地如疯魔了一般,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起林月儿的模样,这般残酷的模样,任谁都无法安心的打坐吧!
回想的次数多了,葭葭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瓶安神丹,又寻来一床被子,服了一颗安神丹下腹,之后竟是难得的有了睡意,一晚安睡到了天明。
而此时的太阿峰上却没有平日里那般的平静。
“白日里的事情,师伯听说了么?”有男子的声音突然在那太阿峰的九龙禁地响起。
“你说的是哪件事?”接话的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也很轻,却叫人轻易不敢忽视自有其威。
“顾朗将妙桐禅揍了一顿!”先开口的那位说道,“看到的人还不少。”
“哦?”接话的男子声音微扬,却并未多说什么。
“也许今晚会是个好时机!”先开口的那位“呵呵”一笑,“只要您想,昆仑大洗牌不还是手到擒来么?弟子觉得是时候了。”
“原来你想的是这事啊!”接话的男子懒洋洋的说道,却忽地一下变了脸色,广袖一拂,将那男子掀翻在地,怒斥:“混账!昆仑可待你不薄啊,你却在想这些事情。难怪将我约到了九龙禁地,是想躲过白泽的那双慧眼么?”
“我与秦雅同日入得山门,当然,或许他并不记得那日排在他身后的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是出窍修士,我不过元婴中期。他掌管执法堂,乃一峰首座,我却要看他脸色行事,凭什么。我不甘心!”被掀翻在地的男修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声音中的愤怒却着实不少。
“你还好意思说啊,这修为一事,你不如他。我难道还能帮你不成?当真是好笑,哼!”懒洋洋的男子出口却一点不留情面,将面前这人批了个体无完肤。
“我只是不甘心,为何他秦雅能处处得人优厚。凭什么?”被掀翻在地的男子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秦雅气运不浅,本身又天赋奇高,心性过人,能有今天一点不奇怪。你若是不满,何不去问问上天,为何如此优待他?呵呵。跑来与我说什么?”那男子却一点也不买账。
“天既不厚待我。我何苦还要去问他?”坐于地上的男子站了起来,冷笑道,“不若干脆我自己去争取好了,岂不妙哉?”
“你已然到达元婴,想必应当很是清楚,如你现在这般心境是到不了出窍的,这长生大道难不成是不想要了么?”那说话漫不经心的男子仍然未被说动。
“师伯比我更清楚。这所谓长生大道不是早就断了么?左右不过多活几千年,亦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命运。与其如此,不若求个势力滔天,也不算白活一场。”那修士却一点不以为意,“这次秦雅虽说带了三十六天罡集体出动,可这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数万年,早该让天下修士学乖了,不是么?更何况,传说中那人可是已有数十万岁了,即便是修到出尘也没有这般的寿元吧!既然地仙可期,寿元无极,我何苦要去寻那微不可琢的修仙大道?岂不是平白找罪受么?”那修士说着便冷笑了起来。
“你这样的心性居然还能修到元婴,我当真是长了见识,不过倒也是个清楚本心之人。”那漫不经心的修士说着,忽然瞥了一眼眼前这人,“明日一早,你便准备好去将顾朗拿来吧!此事会做的滴水不漏的,而去,这目击者还是个他顾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人。”
“多谢师伯!”那男子顿时大喜的谢过眼前这修士,起身离去了。
望着这男子逃也似的背影,那漫不经心的男子弹了弹指甲,微微勾唇,脱口而出的竟是自嘲,“长生不可期?我便与他一道做起这般的事来了么?也好,想必这般,昆仑后辈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名号,哈哈哈!”
翌日。
葭葭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摇醒,耳边却不停地想起展红泪焦急的喊声:“葭葭,葭葭,快醒醒,出事了!快醒醒啊!”
“什么出事了?”睡眼惺忪的葭葭本能的呢喃道,却突然睁大了双眼,睡意全消:“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对上展红泪焦急的面庞,葭葭只觉心中仿若突然被人揪住了一般,一股浓浓的不详感油然而生。
“顾朗,是顾朗啊!”展红泪急的眼泪直在眼眶之中打转。
“不,不可能的。”听闻此言,葭葭却似是僵了一般,原先抓住展红泪臂膀的手指也慢慢滑下,不停地摇头,“顾朗怎么会出事呢?展师姐莫不是搞错了。”
“是昨日那个被顾朗打的妙桐禅。”展红泪情急之下,说了半天也没将事情说清楚,只葭葭一问,她便说上一说。
“不就是打了他一顿么?更何况他有错在先,难不成有人要罚顾朗?”葭葭连忙问道。
“便是我都能揍上他一揍,更何况是顾朗?现在的情况是他死了!”展红泪现下的情况极不稳定,直道,“有人看到顾朗晚上与妙桐禅约在了太阿峰,然后将他杀了。”
“不可能的。”这是葭葭现在心中唯一的感受,“师兄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等小人行径?”葭葭说着上前一把拉住展红泪:“他人呢?师兄人在哪里?”
被葭葭这么一问,展红泪似乎才有些回了魂,慌乱的抓起葭葭的手就往太阿峰跑:“在太阿峰大堂受审呢,快,快点,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行至途中,葭葭这才想起来开口问道:“目击的人是谁?”
“叶青歌。这个贱人。”一向直言直语的展红泪愤极怒骂,“她为什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怎的还要回昆仑来害顾朗,这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