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迟早都会是他的,他又能怕什么呢?
密报早已传回,这皇室里最是血脉相连的三人,却都在病里。
迟早有人要死去的。
便是心比天高,也熬不过岁月时间。
一时间剑拔弩张,两人对峙。
皇帝陡然间发觉,自己的这个长子,竟然已经成长到了敢不听话的地步。大概他早已经羽翼丰满,却一直按捺着,没有暴露,直到眼下,此时此刻,面对心里最深的欲|望,却再无掩藏。
凝重到几近于崩断的气氛,却十分突兀的,响起了一声轻浅的呻|吟。
低低的喘|息声又低又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含含糊糊的尾音。从喉咙中溢出来,一下一下,黏腻得如同蜜糖,绵软得几乎在发颤。
皇帝一惊,陡然看过去,却见到少年难耐的绞着雪白的衣角,他不停的扭动着手指,像是要将这薄薄的一片布料都给撕下来。
汗珠从额头滚落,沿着秀挺的鼻梁,落在了唇边。
而汇聚之处,难耐的喘|息与轻软的呻|吟,一直都没有断。
皇帝看着他潮红的面色,还有早已迷蒙的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太子灌了一壶酒倒也罢了,竟然还下了药。
姬楚却才是将将从病中好过来啊!
盛怒到了极点,却反而冷静了下来。皇帝冷冷的看着跪倒的太子,只觉这长子再做出来什么都不稀奇。
“如此胆大妄为,不知悔改……是不是哪一天,连朕底下的位置,你也想索了去?”
此话几近于诛心,太子终于开口,依旧短短几字:“儿臣不敢。”
顺从而臣服的跪着,没了任何言语,但笔直的腰背,从始至终都没有弯半点下去。
太医被紧急招入了楚王府,来的正是楚王府上的常客,妙手仁心,药到病除,名讳里头一字为程的那位。
今日是楚王大喜的日子,虽然说娶得不是个活人,但陡然招太医入府,也是说不出的古怪。程太医匆匆前来,却在庭院里见着跪倒在地的太子,当时心里便是一惊。
新房里见到了满目威严的帝王,更是惊诧到了极致。
皇帝示意他上前给楚王把脉,程太医应了,一上前,却只见着素日里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那张脸,泛起极为古怪的红晕。
心里说不得便有个猜测,再略微一诊脉,几乎疑心是自己诊错。
脉象并不奇怪,正是中了助兴之药,然而放到眼下,却说不出的古怪。
皇帝面色阴沉,太子跪倒院中……
纷繁的思绪交杂而过,程太医却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心知肚明的东西,却是决计不能捅破的,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宫中枯井里散落的白骨,指不定便是他的命运。
程太医斟酌又斟酌,终于找到略略得当的用词。
楚王眼下中了药,却是一定要发泄出来的,否则欲|火中烧,一直熬下去,指不定身体就要废掉。
皇帝目中似乎有不信之色:“当真如此?”
程太医有口难言,苦在心中,他如何对皇帝说,这烈性之药,楚王中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便在冬日里就中过一次,当时就险些把他的身体底子给败坏了,苦的将养这么久,又来一出。两相交叠,几乎火上浇油无异。
说却不能这么说,程太医只能道:“殿下原本就在病中,身子尚虚……中了这药,虽能用方子略作调和,可到底是需要纾解出来。”
脉已诊完,话已说出,接下来如何,却全凭皇帝决断。
皇帝幽幽凝视着床榻上躺着的人,目中如同有暗火在燃烧。
帐幔已然被放下,隐隐约约的轻纱后,只能听到一声盖过一声的细碎声音,轻轻软软,跟刚出生的小兽一样。
他几乎控制不住,便要走上前去,捞开帐幔。眼底烧得泛出血丝,最终只是狠狠掐着掌心,拉住了内心里咆哮狰狞的猛兽。
皇帝蓦地转身,大步朝外走去,直直到了廊檐之下。
太监无声无息出现在一边。
夜色深浓,跪在庭院里的身影,被晕染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背脊笔直。
皇帝并不看他,声音淡淡的,飘落风里,却谁也听得清:“朕赐他那两名宫女呢,唤过来。”
太监迟疑了片刻,只能说出,那两人被楚王安顿到了极偏远的住处,来回一趟,恐怕会误了时间。
皇帝却是没有办法责怪自己幼子的,脑海里不期然想起来无数次对话,还有送上的密报,幼子执意的那个人。
皇帝心思百转,面上更是阴晴不定。垂着的手指收紧,掐着腕上的佛珠,只看得一旁太监心惊肉跳。许久后终于开口,一字一字,清晰随风:“那他的侍卫呢?”
太监更加迟疑:“陛下是说?”
皇帝吐出了一个名字:“赵从一。”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这么生气然而他自己也养了一屋子男宠的啊【。不过最后他还是放手了成人之美
上一章我还是想用原本的描写but……改了好多遍都申诉失败了
复审、站短、电话……打了三次,最后客服小姐姐让我确定全删了后终于给解锁了
其实没什么,就是为了让楚歌精神受创的更自然,皇帝的床单描述的生动具体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