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经过重重线报仔细排查,最后推到了一周前楚歌给谢童打电话的那时,一个酒吧,相隔而坐的两个人,模糊的照片上,楚歌很容易便能辨认出来,那个高挑矫健的青年是谢童。
这他|妈看那长腿,估计比在国内的时候,又长个子了。
另外一个人楚歌也知道,谢童这段时间里,经常去找的那个警察。
楚歌联想了一下,把自己都吓到了:“这该不会是被警察抓起来了吧!”
系统说:“……哪儿能呢,人家又不像你,压根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楚歌习惯性接过殷野歌身上的大锅,问:“那他去哪里了?”
照片的桌子上有一张很模糊的图片,是一张花花绿绿的海报,隐约可以见到上面的魔鬼尤物,而谢童的手指就搭在这张花花绿绿的海报上。
楚歌说:“统子,赶紧的,该你干活了。”
系统心想他辅助个宿主为什么还要学计算机技术,最后还是吭哧吭哧的运算。当图片被放大、放大,上面模糊的女郎变得越来越清晰后,楚歌的眼睛滑到了最下角,他念出来,谢童手指所在的位置上,写着的一串洋文:“……特立尼加安达卢西亚?”
好不容易念出来,楚歌莫名其妙:“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系统说:“……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给他的那个训练营啊。”
听上去是有一点熟悉的,楚歌突然一下子想了起来自己发的那个邮件,懵逼道:“卧槽,统子,可他当时不是拒绝了吗!”
他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过谢童这么一张印着金发女郎的海报啊!
楚歌想都没想就让人去查殷家的那个名额被动用没有,得到的答案是一个分支的子弟去了,他不死心的去查无国籍组里有没有一个叫谢童的人,他跟训练营的负责人有点关系总之很顺利的打通了电话,结果对方第一句话就让他吐血三升:“殷,你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长得这么相似的小情人啊!”
用外焦里嫩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状态,楚歌感觉自己跟被雷劈了一样。
对面的人还在说:“我瞧着这孩子很不错啊……啧啧!当真和谢像的不行,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宝贝的,为了瞒我还塞到icpo那边送过来。”
楚歌差点没有吐血阵亡。
殷家漂白了很多产业但是依旧有一些抓着不放手,而那也是他们成为道上龙头的所在,正是军火。这家训练营与殷家有很多军火上的往来交易,所以楚歌才可以很轻松的要到一个名额。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童先同意再打电话拒绝了他,结果转头自己又跑到这个生存训练营里去了。
楚歌完全是懵逼的,反驳压根说不过,很明显对方知道殷野歌和谢青橦的这一段旧事,甚至从口气来听,都是相当的熟稔。
他放下电话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呆滞的问系统:“我做了这么久军火贩子咋以前都不认识他。”
系统语气十分波澜不惊:“你发烧了,让我去顶替谈判的。”
所以不知道什么的锅子压根就不能甩到他身上来吧!
楚歌简直想叹气,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谢童会拒绝他的邀请,走其他渠道去参加这个特种训练营,这不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吗?
系统沉思道:“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好像很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楚歌沧桑的叹气:“唉,孩子大了,都不听家长的话了啊!”
系统说:“我觉得你还是先考虑一下,他走的为什么是icpo的渠道比较好。”
楚歌很是波澜不惊:“还能咋,相当警察就去当呗,我还能拦住他啊……”
系统说:“你辛辛苦苦培养的黑|道继承人撂担子跑了去当警察你不伤心???”
楚歌说:“他高兴就好,还要啥自行车啊……”
系统说:“你殷家这么大的家业……”
楚歌淡定的说:“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这又不是我的,我担心嘎哈啊统子,有本事你给我带到现实里去啊。”
系统:“………………”
可以的,他没本事。
谢童不知道那个人质在哪里,只有一条孤零零的讯息,但那个传说中的小木屋,并没有出现。
教官介绍的时候说,是一个超级大美人,那时候学员们都在吹口哨,教官没有一点压制他们的意思,谢童却注意到了当时教官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微妙。
就像是在同情他们这一群嗷嗷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小伙子。
所以那个人,身份应当很是特殊,最起码不会是从这群学员中选取。
而他们所见过的教官,在谢童的记忆里,也没有一个人是能与美人扯得上关系的。
那或许就是医护组的成员了,比如在索尔斯克亚塞给他的皱巴巴海报上的金发女郎?
谢童在雨林间寻找着那座小屋,他又累又饿,机械的咀嚼着口中的肝肠混合罐头,非常痛苦的想,这种反人类的玩意儿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干瘪的已经能当石头的黑面包,还有黏糊糊如同污泥一样的混合酱,尽管能够提供给他足够的热量,但谢童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更加糟糕的东西都吃过,但或许是在殷家那几年温暖的时光渐渐盖过了曾经的苦难,以至于不过在雨林间吃着这发苦的食物,他却不期然想起来殷家的四方小餐桌。
殷野歌嗜辣,餐桌上几乎是无辣不欢,明明是个沿海的人,却对辣椒情有独钟。餐桌上各种口水鸡、水煮鱼、藤椒双脆、泡椒鱿鱼时时见,却顾及谢童的口味,很是整了一些清炒清蒸清炖的清淡菜。
谢童一开始不能吃辣,后来勉强着自己跟着吃,渐渐地,也吃得惯了。
他在这树繁叶茂的雨林中,吃着难以下咽的罐头,眼前不经意间却浮现起男人晕红的面庞,明明是被辣椒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筷子却依旧朝着那些红通通的菜里伸。
谢童咀嚼着口里的罐头,慢慢想,殷叔叔,这个时候应当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