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少不是赤手空拳,他手里还有个碎掉的瓶口,瓶口的另一端是锯齿状的瓶身。元少一动手,多ri来的积怨在此时爆发。他就用这半个瓶身,狠狠地扎向了张顺东的脖颈,而且出手非常精准,就是朝着大动脉而去的。就这么一瞬,鲜血就喷了出来。张顺东瞪大眼睛,想要用手去捂住脖子,但是元少没给他这个机会,而且还将手中的瓶身转了一圈。
脖颈上的大动脉撕裂的更大,元少的双眼如同火一样红,狠狠地扎着、转着。张顺东的小弟拿起凳子朝元少的身子砸去,但元少巍然不动,一心一意地对付张顺东的脖子。张顺东的双膝突然跪下,不知是在求情还是没了力气。这个动作过后,身子也彻底软倒。
元少呼呼地吐着气,将那半个瓶身丢在地上。那四五个小弟都愣住了,他们发现老大已经死了以后,立刻丢掉手里的凳子狂呼着奔了出去。饭店里的客人也都惊呆了,老板娘站在柜台里傻傻地看着,目光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元少的心疼了一下,转过脸去问她:“你害怕我吗?”
老板娘愣了一下,但迅速摇了摇头,说道:“你赶紧走,jing察一会儿该来了!”
听了这句话,元少竟像个孩子一般笑起来,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大步地朝着门外走去。阳光洒进来,迎着这个男孩的面庞。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柜台里的老板娘。
“等我回来,我娶你。”
说完这句话,元少飞奔出去,脸烧的像是一块火炭。他回到dt酒吧,和众人简单的说了一下。孟亮给他拿了些钱,让他赶紧离开北园。
“三个月后再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这边的情况。”
“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路。”
元少急匆匆把沾了血的衣服换下来,又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抬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爆炸头,意识到这是个很鲜明的tèbié。这次他杀了人,而且是杀的张顺东,黑道白道都不会放过他的。元少一出来,就直奔一家理发店,让老板给他剃了个光头,因为剃光头最快,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之后,他又买了一顶假发戴在头上,出门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接着直奔火车站。他不是第一次跑路,知道火车站的人流最杂,管理也最松懈。
到了火车站,他就发现里面多了不少混子,而且一个个都是左右张望的样子,显然就是在找人。这时候,孟亮也打来电话,告诉他白阎罗已经布置人手,把守了各个交通站点。元少虽然剃了头,但他知道自己浑身的痞气,一旦出现在大厅就要被人引起怀疑。他找个机会,就躲进了厕所。在厕所里等了一会儿,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公务员。趁他撒尿的时候,元少猛地把他击晕,将他拖进了隔间里。脱下他的西装穿上,脱下他的皮鞋穿上,还把他的公文包也拿走了。刚走两步,又想想不对,于是返回来,把他的金边眼镜也摘下来。
元少戴上眼镜,觉得眼前很晕,便把镜片摔碎了,只留个镜框戴在鼻梁上。他出了厕所,站在洗手间的台子边上,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仔细,努力收敛着自己浑身的痞气,想像自己是个事业单位的科员,开口闭口都是文绉绉的词语。
弄好了一切,变了装的元少便走出厕所,来到了售票大厅。门口站着不少混混,仔细地审视着来来往往的客人。元少目不斜视,神色间露出一种傲慢的神色,就像个当官的一样。混混们一般不愿意惹这种人,所以连看都没有看他。元少顺利的走进去,到售票窗口问:“最近的一班火车几点开?”里面答:“十分钟后开,去湖北宜昌的。”元少说:“给我来一张卧铺的。”里面说:“没有卧铺,只有硬座了。”
没办法,元少只好拿了一张硬座的,夹着公文包,斯斯文文地朝着站台走去。站台上也晃荡着不少混混,元少根本不去看他们,从从容容地就上了火车,也没有混混去注意他。
元少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pángbiān是一对中年民工夫妻,对面是一个少女和一个小贼。是不是小贼,元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种人的眼神就和别人不一样。小贼一上车,就开始观察周围的人,不一会儿就把目光锁定在元少腋下鼓囔囔的公文包上。如果是往常,元少早揍他一顿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他的身份是个斯文的科员。
距离开车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突然有一票混混上了车,从第一排开始寻起,仔细地审视着每一排的乘客。元少不慌不忙,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仔细地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十足的一副学者姿态。那票小混混走过去了,并没有在元少这里停留。元少依旧低头看着文件,仿佛根本不在意那些小混混。
火车快开的时候,这票混混便下了车。随着火车“咔嚓咔嚓”驶离站台的声音,元少便给孟亮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坐上火车离开了,这个号也从此作废了。便关了机,取出sim卡丢在了窗外。火车逐渐驶离繁华的北园,慢慢行进满是绿色的青山之中。
已经彻底安全。元少把公文包放在桌上,准备随便找个站点下车,然后再包个黑出租,到厦门那边玩一圈去。元少趴在桌上睡了,属于他的另一段旅程也将开启。
金碧辉煌夜总会顶层的办公室内,白阎罗铁青着脸坐在一个大圆桌的首位,他手下的老大们基本上都到了,红猪、马腾、河马、毛猴,还少一个宇城飞。
地盘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少,这一点让白阎罗相当恼火。白毛被废,那是他刻意如此,以此来jing醒手下的老大。但是张顺东又死了,这个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众人都看出白阎罗的心情不好,所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办公室里也是静悄悄的。白阎罗仍是假装的很镇定,作为大哥任何时候都要八风不动。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宇城飞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了,口中连声说着:“不好意思,来迟了。”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白阎罗笑了起来,问道:“阿飞,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大好?”
“嗯,都是喝酒喝的,没大事。”宇城飞随口说着,也回报了一个微笑。
“你那个手下元少呢?”
“不知道啊?”宇城飞一脸迷茫:“应该在店里吧。大哥,你好好找他做什么?”
“阿飞,你真不知道?元少把东子杀了!”
“啊!”宇城飞一脸震惊:“不会吧?我不知道啊。我刚从医院过来,没和兄弟们联系。”
红猪他们一阵窃窃私语,这个消息他们之前已经听说,但现在从白阎罗的口中说出还是十分震惊。
“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兄弟们吧,顺便把元少叫过来,事情总得解决。”
“是,必须的。”宇城飞立刻开始打电话。他先打给元少,故意按的免提,但是显示暂时无法接通;接着他又打给孟亮,孟亮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宇城飞问:“孟亮,元少呢?”
孟亮答:“不知道啊。刚才元少匆匆忙忙回来,和我要了点钱就又走了!”
“他杀了东哥,你知不知道?”
“一开始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事已经传开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宇城飞有些恼火。
“这不是刚发生的事吗,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行了,别说了。你赶紧去找找元少,找到了把他带到金碧辉煌夜总会来。”
正文 第674章、为元少干一杯
挂了电话,宇城飞对白阎罗说:“大哥,你别着急,我让人去找元少了。”
白阎罗认真地问:“能找到吗?”
宇城飞说:“应该能吧,那小子能跑到哪?”
“好。”白阎罗说:“那咱们就说说,找到元少以后,应该怎么处理?”
宇城飞现在有恃无恐,便说道:“大哥,自然任你处置 ”“ 。”
白阎罗满意地说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元少以下犯上,刺杀大哥,论罪当死,你有什么意见?”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宇城飞的眼睛。
宇城飞不动声色地说道:“大哥处理的很公道,我没有什么意见。”
红猪他们都暗自摇头,身为老大,倘若小弟惹了麻烦,也是要为小弟据理力争的,一出事就把小弟推出去当挡箭牌,只会被他人耻笑虽然这种老大也挺多的,但像宇城飞这么**裸的也没有几个。唯独白阎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宇城飞越是这样镇定,越代表元少已经逃跑了。想到这,他的心里涌出一股恨意。先是白毛,再是张顺东,再这么下去,手下岂不是要被宇城飞干完了?真到了那一天,宇城飞是不是连大哥也要干掉?
第一次,白阎罗对宇城飞产生了戒心,他觉得将宇城飞留在身边就是养虎为患,这个人注定不会永远屈居人下。白阎罗暗中捏紧了拳头,面上却还是如沐春风:“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