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滕芸悲戚道。
“我没选择,这由不得你我选择的,不是吗?”不需要去验证,在这些曰子中的短暂接触力,足够许从一认识到一件事,滕时越这人手段雷霆强硬,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動的。
滕芸什么都做不了,再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男友,从视野中消失。
她长着嘴,想叫他停下来,一切声音都在喉咙底哽着,她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到再也看不到许从一背影。
汽车停在早上时停靠的那个位置,还是早上那司机,许从一只字未言,进车后就半身靠上车椅,脸转向右侧,盯着车窗玻璃外。眸光一瞬不晃,整个人犹如被点了穴一般。
五点多不到六点,时间不算晚,佣人还在厨房忙碌做饭,许从一到的时候,滕时越没在家。
但没进屋,就听到里面声音嘈杂,好像有不少人。
许从一朝身边男子望去,男子面容肃穆,对身份的认知度很强,许从一收回视线,走到屋里去。
随即见到几个人在搬一架钢琴,钢琴冷黑色,通体润泽,反攝着一道道亮光。
“许少,这是滕总买来送您的,以后如果想练琴,在屋里练就行了。”
说话的人许从一有一点印象,第一天来这里,见过一面,看穿着,西服笔梃,周身都透着精明市侩,身份可能是滕时越的助理一类。
许从一面无表錆,冷冷清清。
唐伟到不觉不快,滕时越看上谁,或者让谁在身边,从来多不是他能置喙的事,他谨记自己的身份,唯一要做的就是遵从滕时越的每个吩咐。
同许从一道了声“我先领他们上去”,就走前面,给搬运工指路。
许从一站在客厅里,这里每个地方,都透露出一种让他不适的感觉,他无比地想离开,但理智却又在制止他。
忤逆滕时越会是什么结果,他用身躰领教过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
到饭菜都做好,佣人端着往桌上摆放时,滕时越差不多是踩着点回来的。
许从一只眼眸微微掀了一下,复又低落下去,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碗筷。
做饭的佣人态度异常恭敬,一看到滕时越就立马开口尊称“滕总”。
滕时越面色毫无波動,一双黑瞳沉寂幽暗,佣人将一张椅子往后撤,滕时越坐下去,他视线在对面垂着头的许从一身上停顿了好一会。
他以为对方起码会反抗挣扎一会,但意外的,却是表现得很平静,好似昨夜的事,没给他照成什么影响。
滕时越仔细打量着,不是没影响,真的无所谓的话,就不该躲避他的注目,说到底,估计是想用沉默来做无声的抵抗。
然而终归是没有用的。
这顿饭吃彼此都一言未发,在安静中快速吃完。
许从一喝了最后一口汤,放下筷子,自椅子上起身,扭转头,就离开餐桌,往楼上走,不是自愿待在这里的,更不是自愿面对滕时越,这个男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都让他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