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放松,随之而来的是精神的极大松懈,有个暖炉在源源不断为他提供热气,许从一眼皮往下方垂落,缓缓沉睡了过去。
夜空一团黑云退开,将掩藏在后方的一轮晓月给现了出来。
河风吹拂,滕时越以身躯做屏障,将许从一护在他身体和石壁中间。
一臂环着人腰肢,一臂落于许从一后脑勺。
掌心间的原本湿润的头发被河风很快就吹干,柔顺细滑的触感,轻轻抚挵着,像是拂过柔軟的丝绸制品一样。
怎么就跟着一起跳下河了,滕时越现在回想一番,答案已然相当明朗。
他失去过这人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原来所谓的喜欢就是这样,想拥有,想这人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视线能及的地方。
爱吗?
应该是爱了。
滕时越低头下去,在沉睡着人的额头正中落了一个郑重的吻。
搂着人,疲惫感跟着侵袭上来,滕时越阖上眼,由着自己进入梦乡中。
睡得时间并不长,这样的环境,还有这样的状况下,没条件给他好好休息,两三个小时后滕时越在一阵阵浪涛声中醒来。
意外的,脚部似乎陷入水流中,被激浪拍着。
滕时越猛地睁眼,于是看到原来在他们七八米开外的河水,几个小时间已经涨到了他们这里来。
“……醒醒,快起来。”滕时越轻摇许从一身体,并呼喊他。
许从一睡得模模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明就里:“怎么了?”
下一刻,立马被脚上的触感给惊得连忙往里缩腿。
“涨潮了,穿衣服。”滕时越瞳仁黑压压的。
许从一慌手慌脚爬起来,拿过晾在巨石上他们两人的衣服,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回笼不少,他快速套好衣裤,一拧头,滕时越已穿好衣裳。
天空上还有最后一两颗暗沉的星辰,随时要彻底消失影踪般,河岸上紧连着一片密林,到处都深黑没有光,但河边是肯定不能待了,许从一借着稀薄微弱的星光,往密林里走,攀爬上不算陡峭的山坡,爬了几米远,感觉到一处异常,好像除了水浪声,就只有他的爬行声音。
应该是两个人,另外一个在干嘛?
没跟过来?
许从一停下,再次回身,看到的是巨大的石块。
人跑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