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大声喊,他们警告过他,如果敢引来其他人,就不是光拧折他胳膊,而是要直接拧断了,拧折还能移位回来,拧断,就真的只能成一废人了,尤其是他本身职业是盗贼,手不能废。
“我、我看花了,后来回去想了想,不是你。”男人仰头,模样甚为凄惨地看着亓官阙,亓官阙没开口,但盗贼不是傻的,知道惹到的人是亓官阙。
“那是谁?”乌禅接着问。
“是秦老板家的护卫,当时还不怎么确定,直到今天早晨,在街上碰到那人,我记得他的眼神,特别可怕。”
“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当时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说是大人你做的。还有,还有……”盗贼怕这样说,亓官阙他们不放过他,将他知道的所有都一股脑地吐出来。
“那个盐商,我猜测他之所以派护卫来杀人,十有八.九是因为那天晚上。”
乌禅朝亓官阙看过去,亓官阙利目紧盯着盗贼,却是没打断的迹象,乌禅便跟着继续听这人说话。
“那边晚上我和六子到盐商家去,想随便拿点什么出来,当然后面也确实拿了点。盐商知道是我们干的,第二天派人找到我,奇怪的是,没有让我换归还偷盗的物品,而是询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我在外间放风,没有去过内院,六子去的内院。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六子都常神情古怪地告诉我,他觉得有人想杀他。我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恐怕那天,六子是听到了盐商秦老板的什么秘密,所以他们杀人灭口。”
“求你们信我,这事千真万确。”盗贼扑倒在地,连连朝亓官阙告饶。
“首领,我觉得这人说的话不可信,他就是想为自己脫罪。”乌禅面色一寒,手就往左腰移,想将挂在那里的弯刀菗出来。
亓官阙一把摁住乌禅手,将抜出来一点的刀刃摁回刀鞘。
“我信他。”亓官阙掷地有声道。
盗贼一听这话,喜颜炸开,眉目都喜悦,为自己能捡回一条命。
“谢谢,多谢大人的高抬贵手。”盗贼连声道谢。
亓官阙所站的位置,使得他身体一半在黑暗里,一半在月光照耀下,寒肃的脸庞,更是因此,无端就显得异常凶残。
“知道盐商的住址吗?”亓官阙声音幽幽的。
盗贼立刻点头,这个时候,无论亓官阙问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全部回答:“就在南街十二巷那里,很好找的,从这里过去不到一里路。”
盗贼始终都眼眸剧颤地看着亓官阙,看到亓官阙面容里好像意外有了点笑意,心里刚要松一口气。
忽然的,肚子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直把他五脏六腑,都踢得移位般,整个后背更是嗙一声撞上身后的石墙。
盗贼这次坐不稳了,亓官阙这一脚,半点没留情,盗贼哇地闷声惨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倒向地面。
站亓官阙身边的乌禅面色微微凛了起来,心里早有准备,知道亓官阙没这么容易轻易放过污蔑他的盗贼。
将盗贼踢得半昏死过去,亓官阙冷漠着眼瞧了地上死狗一样瘫着的人一眼,转开身,不见丝毫停滞,就迈开大长腿,朝窄巷外面走。
乌禅也瞅了盗贼一眼,继而追上眨眼间就走远了的亓官阙。
“首领,我们这是去那个盐商家?”乌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