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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对上凤帝修质问的厉眸,旖滟却很明智地道:“我当时就想着咕噜会搬救兵来,我和他一人一根钢丝地吊着,总能等到救兵,哪里能想到那三角勾会那么不结实啊,若知道这个,打死我都不会那么做。”

那日林子中突生变故时,咕噜和她的爱马流霞呆在一起,后来便不见了影子,咕噜和流霞都极通灵性,凤帝修原本确实没这般凑巧赶过来,恰是咕噜寻到了往南赶的凤帝修,他一见咕噜,便知旖滟定是出了事,这才一路狂奔,直到了此处。

也亏得他到的及时,不然……凤帝修想着又是一阵心悸。

“口无遮拦!还敢说那个字!”凤帝修沉声说着,抬指揉了揉旖滟眉心已经色彩变淡的那朵莲花,眼神如刀,恨不能将那里戳个洞出来,想到他都不曾给她画眉添妆,倒便宜了别的男人,一时就恨不能将狄霍的手砍下来剁成肉馅。

旖滟见凤帝修还沉着一张脸,便笑吟吟地道:“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我不说那个字便是,你给我笑个吧。”

凤帝修被她抬手扯了扯嘴角,见她眉眼弯弯,美眸中带着几分讨好,却是拽下她的手,道:“没心没肺的女人!爷笑不出来!”

他言罢,旖滟却是哎哟一身惨叫,接着躺倒在他怀中便捂住了右肩,俏脸上半点笑意都不见,只剩下痛处。凤帝修一惊,忙让她躺倒在腿上,蹙眉伸手却了她的衣襟,急道:“是不是拉伤了手臂?我留下的药,你可曾按时涂抹?你这女人,这条手臂非被你折腾残了才甘心!”

旖滟本是逗弄凤帝修,不愿瞧他僵着一张脸,见他脸上褪去了清冷,满是紧张,倒真觉出肩头火辣辣的疼意来。一番御敌又跳下山崖来,她虽竭力主意右手,可生死关头,到底做不到说不使力便不使力,只怕脆弱的骨头又被牵动了。

见旖滟脸色发白,凤帝修匆匆解开她的衣衫,用力抚着她的肌骨,就听旖滟可怜巴巴地道:“若是我手臂废了,你是不是就嫌弃我了?”

凤帝修闻言,抬眸瞥了眼旖滟,恶狠狠地道:“自然要嫌弃,爷这般俊美无双,岂能要个残废女人?不过有爷在,你这女人想残废倒也难!”

旖滟便勾唇笑了,道:“爷这般俊美无双的一张脸,可真不适合面瘫,太暴殄天物了,快给我笑一个吧,我疼啊,真的疼的很啊。”

她那语气柔柔绵绵的,嘟着红艳艳的唇,撒娇地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凤帝修眼见她肩头伤口处有些红肿起来,只心疼的一颗心都缩成了团,这会儿细打量,又见她身上多处受伤,虽皆不严重,但有些伤口还在淌血,哪里还忍心恼着她,叫旖滟哄着自己,虽因她的受伤气得心肺都要炸了,到底冲旖滟温柔一笑。

他脸上并未戴人皮面具,一张妖孽般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更是迷人,笑容虽别别扭扭,但人长得俊怎么笑都是好看的,旖滟目光盈满笑意,越发觉着男人俊美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虽说心黑了点,但赏心悦目啊,让她邪恶的想扑倒。

凤帝修匆忙取了伤药给旖滟包扎,见她痴痴望着自己,抬眸瞧她,突然道:“滟滟方才说想到再也见不到我了,心里便像有千万根针在搅?这话是何意?”

凤帝修的眼睛贼亮,旖滟没想到他此刻会逼问起这个来,方才她劫后余生,借着疯癫劲儿,自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此刻在他这样清亮幽深的凤眸盯视下,她双颊烧起来,却死死闭上了眼睛,道:“这两日都不曾好好睡过,身上又累又疼,等我补个眠再想想那话是何意吧。”

言罢,赖皮般甩了下头将脸蛋儿藏进了凤帝修的腿弯中,她才不要告诉他,她经历一番生死已是不怕了,不再怕爱,不再怕付出心伤,她只怕自己会错过他,那才是最大的心殇啊。

136 情近

旖滟本是羞窘装睡,岂知这两日在林中未曾休息好,竟是闭上眼睛,闻着药香,很快便睡了过去。

见她唇角轻勾着,眉眼间却有淡淡的倦色,头轻歪在自己怀中,睡的安然而恬静,凤帝修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移了个更自在的姿势,将伤药小心地抹在伤口上,又细细包扎后,给旖滟笼了衣裳,这才将她抱进怀中,瞧着一旁沾染了污血的布团眸中冷寒的杀意和怒气似寒星闪动。

旖滟这一觉睡的很沉,待她醒来天已微亮,微淡的秋阳晒照着苍凉的山脉,一串鸟儿飞过天边,带起悦耳脆鸣,开始觅食忙碌。

旖滟依旧被凤帝修抱在怀中,身旁还生着一堆未灭的篝火,她眨了眨眼睛,刺眼的光芒令她微感不适皱了皱眉头,正要抬手遮挡一下,一只修长好看到令人叹息的手便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额前,这可真是要睡觉便有人送枕头,太合心意了。

旖滟眯着美眸瞧向抱着自己的男人,男人靠着树干,姿态慵懒随意,墨发许是昨日落崖被风吹散,未束发髻,只用一条布带松松系着,散了一地,白衣广袍,银线云纹随着火光跳跃光芒,他本就出众的五官在晨光下被染上了一层如画的宁馨柔和,瞧上去,他也是一觉刚醒,狭长的凤眸有着惺忪的迷蒙水雾,挺直的鼻梁沥着晨阳,辉映着锋芒毕露的肆意,剑眉飞扬,彰显着骨子里的狂傲不羁,领口微散,露出的一小片胸膛,肌肤结实均匀。

一早便有这样的男色惑人,旖滟猝不及防地屏息一瞬,目光毫不掩饰欣赏痴迷,凤帝修惺忪的眼神渐渐清明,若拨云见日的朗空,明澈倒影了旖滟的小脸,捏捏她的鼻子,笑道:“滟滟,爷知道你觊觎爷很久了,可你也不能表现地这样如狼似虎啊,爷会把持不住的。”

男人清晨的嗓音微哑,当真性感的要命,旖滟目光更不掩火辣辣的赞叹,道:“我才没有觊觎呢,我明明已将你据为己有,既是我的,何来觊觎一说?”

凤帝修闻言目光一亮,凑近旖滟,声音越发低哑,道:“原来我已被滟滟占为己有了啊?那滟滟准备何时才给爷一个名分呢?”

旖滟眨了眨眼睛,名分?这厮现在这样算是求婚吗?

她勾唇沉吟一下,这才抬手摸了摸凤帝修一夜间冒出的青青胡茬,道:“想要名分啊?我饿了,爷先弄些吃的来,我喂饱了肚子才好仔细考虑名分的问题啊。”

凤帝修闻言瞪了瞪眼睛,却见旖滟挎着一张脸,恰她昨日一番御敌,体力消耗的快,肚子也呱呱叫了起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敲凤帝修心头,他不由捏了捏旖滟的脸蛋儿,好笑地道:“我看爷这辈子算完了,就是给你做牛做马的命啊!”

言罢见旖滟笑道眉眼弯弯,美眸晶灿,心里便灌了蜜一般,又觉能这般给她当牛做马的一辈子竟也愿意荣幸的很。霎时他又摇头一笑,将旖滟扶坐在火堆旁这才施施然寻吃食去了。

秋天原就是狩猎的好时机,他回来的很快,旖滟只觉刚眨了眨几下眼,就见凤帝修提着两只野兔,一只狍子幼崽晃了回来,那速度便像是这东西都养在哪里等他手到擒来一般。旖滟见男人步履优雅,白衣蹁跹,从苍茫的山野中走出来,般般皆可入画,不由双眼放光,眯着眼又笑起来。

凤帝修的那双手巧的紧,一只小小的匕首在他手中翻飞,片刻那野味不见流多少血便被肢解干净,穿在棍子上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他的手甚至连一颗血珠子都未沾上。旖滟瞧的惊叹,挪过去坐在他的身旁,捧着脸毫不犹豫吝啬的道:“小修修,你这么好,便是给我当牛做马,我也定一辈子不离你,绝不舍得半路抛弃你的。”末了,颇为郑重地点头,又道,“你便放心吧。”

凤帝修扬眉瞧着旖滟,心道这女人当真是个脸皮薄嘴死硬的,不过情话被她说成这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罢了,谁叫他中意呢,就这样吧。

山崖极高,两人用了早膳,凤帝修才进林子寻了些藤蔓拧了根长长的绳子,用这绳子借力,他带着旖滟直接从陡峻的峭壁上借力往上纵跃,旖滟见这简直如履平地,便是她手中有最好的攀岩设备,也没此速的一半快,登时便觉捡了一块宝,又觉以前自己有些犯傻,怎这么极品的男人还要往外推。

这样的男人就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抢回家才对,来日他便算真背叛了,那也曾经拥有过,更何况,这男人目前瞧着还是个痴情不移的,她环着凤帝修的手臂不觉便又紧了紧。

这般攀到山崖顶端,旖滟却是愣住了,只因她瞧见山壁上还赫然挂着一个人,一把大胡子在阳光下失了平日黑亮的颜色,显得灰扑扑的,而他头顶一只鸟儿正使劲地跳了跳去,时不时用翅膀扑下崖壁上的尘土来,扑簌簌落了大胡子一脸。那鸟见凤帝修抱着旖滟从下头跃上来,立马扔了已玩的厌了的大胡子,欢叫着扑了过来,落在凤帝修的肩头,讨好地叫着,“主子,主子!”

旖滟见狄霍竟未被拉上去,依旧这样吊着,整个人已被阳光照的无精打采,不由掐了下凤帝修,心道这男人也太小气了些。狄霍见二人从山涧中上来,目光落在旖滟身上,见她面色红润,精神极佳,这才瞧向凤帝修,脸色阴沉,只是他此刻被挂了半日,脸色苍白,实在没多大威慑力。

凤帝修却瞧都未瞧狄霍一眼,带着旖滟便从旁边跃了上去,两人上了崖顶,旖滟从凤帝修怀中退出来,四下一扫,却见银宝和金宝呆在林子外,旁边摊着几个人,正是百易等昨日未被旖滟杀掉的暗卫。几人显是中了毒,面色发黑,躺在地上不住发抖。

而她的马儿流霞也被寻了回来,正在林子里溜达,瞧见旖滟欢实地奔了过来,紫儿原靠在一颗树下拿了水囊喝水,闻声丢了水囊也紧跟着跑了过来,未语眼泪便哗啦啦滚了出来。

楼穆仓虽抓了紫儿等人,但只是给他们喂了药,令他们晕厥,倒并不曾伤害他们,后来百易带人杀回,本是想着先解决了旖滟,再处理紫儿等人,没想到最后却反成了别人的刀下肉。

旖滟昨夜便听凤帝修说了紫儿和影三等人的情况,见紫儿哭哭啼啼,受惊不小,免不了安慰了几句,这才冲凤帝修道:“把大胡子拉上来吧,我还有话问他呢。”

凤帝修冲银宝摆手,旖滟已走向了百易,她瞧向金宝,金宝自被凤帝修敲打了一番,还派离了身边,如今再不敢对旖滟有所不恭,忙垂首道:“用尽了法子,他们不肯吐露身份。”

旖滟扬眉在百易面前蹲下,百易这一夜不知被金宝等人如何折腾的,整个人再不见昨夜的嚣张杀气,萎靡地躺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浑身颤抖不已,一副半死不活的落水狗模样。只感受到旖滟的目光,他还是苦难地动了动眼皮看向了她,眼睛里瞬时流露出不甘,愤懑,屈辱的神情来。

旖滟勾唇冷笑,扬眉道:“怎么?觉着老天太不开眼,怎就没收了我这妖女去?”

见百易扭开头,一副不屈的刚硬模样,旖滟却笑了,道:“你不是中紫国的人,让我来猜猜,你是天宙国的人对吧?”

百易此次行动,为了谨慎,昨夜即便和旖滟说过几句话也特意用的是中紫国的南方人的口音,他倒真没想到旖滟能一口断定他是天宙国人,闻言他不由瞪向旖滟。

旖滟瞧他神情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其实这不大难猜。昨夜的暗卫武功都不弱,皆在君卿洌给她的那些暗卫之上,君卿洌已是中紫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的暗卫都要逊色一头,那百易等人只可能来自天朝大国。更何况,凭这身体的记忆,布阵并非什么人都能学的,八国懂阵法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十个指头都数得清。

既是天朝上国的人,她和天盛国从不曾有什么交集,自可排除在外,天乾国夜倾独大,夜倾自见了那暴龙弩,明明很是觊觎,昨夜她手中便用的是暴龙弩,但这些暗卫根本不敢兴趣,只一心想要杀她,那便不可能是天乾人。

剩下的便就是天宙了,而天宙国旖滟所认识的也不过莫云璃和莲华公主二人。

于是旖滟又笑道:“你们要杀我是因为莫云璃!呵,本公主救了他,他却给本公主带来如此的无妄之灾,真真是没天理!”

百易听旖滟三言两语便断出了这些来,面色愈发难看,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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