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拿过来一瞧，只有寥寥几行，几十个字。
写的是某位学生的家长为了感谢他，今年教师节的时候给他送了一箱自己种的水果。
大飞呵呵一笑，早就知道这王八蛋不会乖乖就范。
“这个不算，继续写，不过我得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还是这种写法，那你就等死吧。”
“我....”
“想狡辩？没事儿，你尽管拖着，反正流的又不是我的血，呵呵，咱们看看谁能耗过谁。”
楚金玉咬咬牙，重新开始写。
三五分钟，又写完了。
拿过来一瞧，写的是某位学生家长曾经在过年的时候送给他一张价值一千元的超市购物卡。
“嗯，这个态度还差不多。”
“大哥，现在我能走了吧？”
“走？往哪走？告诉你，赶紧写，不然你等着去跟阎王爷作伴吧。”
“我...唉。”
叹了口气，楚金玉奋笔疾书起来。
这次大概写了十分钟。
“大哥，您看看，我收过的钱全在这里了。”
大飞一瞧，名目还真不少。
教师节送礼的，平时请吃饭的，八月十五送大闸蟹的，过年送年货的，给他出钱旅游的，给他老婆买名牌服装的，给他儿子报课外辅导班的...一项项的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大哥，这回我能走了吧，我真的全都写下来了。”
大飞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给脸不要脸，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糊弄谁呢？老子要的是大项目。”
“大项目？什么大项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不明白?”
“真的。”
“行，不急，还是血流的太少，再流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我还是那句话，反正流的是你的血。”
“大哥您不能这样啊，您...”
话音没落，大飞猛地又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
这下变成两个伤口了，出血更快。
“老子给你提提速，你慢慢想，不过你现在应该开始感觉到头晕了吧？现在写还来得及，再过半个小时，你就是想写也晚了。”
听他这么一说，楚金玉确实觉得有些头晕了。
不过他不知道，这纯粹是心理暗示原因。
就这么两处皮肉伤，压根不可能致命。
“大哥，您饶了我吧，大哥，您...”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两分钟过去了，你尽管讨价还价，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楚金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我，我写。”
“写全了，别落下，不然耽误的是你的时间。”
他点点头，想了几分钟，开始写了。
这一次，足足写了将近50分钟。
因为他的手表已经当做证据被教育局带走了，手机和座机也被大飞砸烂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
写完的一瞬间，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还有多少时间。
大飞懒得理睬他，而是结果那几张纸来看了起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是吓一跳。
还是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