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这?”
“好好好,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陵游见恭王要发火,连忙摆摆手:“我就是说……你、你……你看上他什么啊?为了一株普通的大黄、放弃了整片灵芝?”
“……”这人是掉药眼里去了,张口闭口只有药,恭王翻了个白眼:“总之你管不着,倒是那天我叫你查的方子你有眉目了没有?”
陆陵游不满地抽了抽鼻子,走过去戳着恭王凌武的胸口道:“我说凌武,你小子很没良心啊——我去了映海啊!映海那么危险的地方!作为你多年的友人、我回来你竟然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替我接风洗尘,而是让我洗手作羹汤?!还是替你看上的人?!”
“君子远庖厨啊你知不知道?!”陆陵游痛心疾首,戳得非常有节奏感。
哪知凌武更加有节奏感,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是大夫,不是君子。”
陆陵游:“……”凌武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有没有眉目,一句话。”凌武道。
“有、有、有,”陆陵游垂头丧气,“算我怕了你这个杀神,当然有,我杏林陆家什么查不到,只是——很麻烦啊,你的小俊子伤在胸口,而且也过去很久了。”
“恩,能治就好。”
“……你怎么知道能治,”陆陵游被噎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凌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可能会失去我这个你唯一的朋友。”
不过恭王凌武说的没错,陆陵游只是说麻烦,并没有说无药可救。
至于失去?恭王嘴角微微一翘,他和陆陵游说话从来就是这样,若说损——他可比不过那位几年前把陆陵游气得吐血、最后还将陆陵游拐到手的大教主。
“行了行了,我回去给你制药总成了吧?”陆陵游一看恭王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小子心里的打算,他只能放弃地摆了摆手:“我算是栽了,小俊子落在你手上也真是倒霉。”
恭王笑笑,不置可否。
“走了啊,”陆陵游眨了眨眼,戏谑道:“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肯定要治好小俊子的旧疾的。就看你这副二十年不开荤、一开荤就不知道节制的饥|渴样儿——我怕他被你弄死在床上。”
恭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的背影丢了一大块“石头”。
“……”陆陵游头也不回地稳稳接住,打开金灿灿的也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谢了啊,正好小牛最近手头有点紧,我拿去接济接济他——”
摇摇头,凌武也为那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教主感到心酸——竟然被人叫做“小牛”,想起了什么,凌武又补充一句:“你制药的时候,少放点苦药——他吃不得!”
陆陵游脚步一顿,脸上忽然勾起一抹诡异地笑,但还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陵游走后,恭王饶了几个圈子,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长信居,而是在北苑收拾收拾住了下来,这几日——只怕恭王府会热闹起来,他需要养精蓄锐好好应付才是。
“王爷,”第二日午后,钟平果然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说:“秦爷求见,他说前几日您要他弄的琴,他已经弄到手了,正带过来府上,想请王爷到前厅一观。”
作者有话要说:实不相瞒,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歌词:
“我要给你个金钟罩一个铁布衫,走过崎岖的路也不觉害怕……我要给你个好灵魂一副好心肠……”
暴露年龄系列的s.h.e】_(:3ゝ∠)_【以及每天都在疑惑的恭王凌武:掉个马甲怎么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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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嗑瓜子真的非常非常减压!工作学习压力大的时候、磕一包,没事儿的时候、磕一包,看电视逛b站的时候、磕一包,啊!
拍拍我掉在地上沾了灰的瓜子,咔嚓咔擦磕了起来,并抖腿.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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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日哦,媳妇儿怎么就不接受我的暗示!
江俊:要了命了怎么我身边都他娘的是基佬?!怀疑全世界都想睡我,绝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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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抱歉抱歉,但是骄傲叉腰!我比昨天粗♂长了口亨!(可把我牛逼坏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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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将军威武037
恭王府的前厅并不在地下, 虽然一样是夯土的墙面,但里头加固了一层黑钢木, 外头又用砖围了两层, 墙面漆白, 中描流云戏黑蛟纹路, 这屋子就显得和羽城中那些普通的土坯房大不一样了。
前厅位于依山而建的那座塔楼的右侧,虽然没有屋檐也没有贴瓦片, 可是上面却漆了绛青色, 远远看上去倒像真有青瓦白墙。
大门用的是上好的黑木, 也不饰雕琢,就那么直愣愣两扇乌黑的门, 架在六级石阶之后的平台上,把守着前厅的入口。
前厅是王府会客的常用之地,里面宽敞开阔、东西向各有六套圈椅, 正中放着的却不是太师椅、四仙桌,而是一张罗汉床——
恭王在羽城从来是个闲散王爷, 安于享乐, 自然不喜欢那种正襟危坐的场合。
午后,从前厅看出去正好也能够看到那一片的绿洲和枯木河, 正所谓蓝天碧水夕阳霞, 阳光从前厅的大门洒落进来, 正好将这一大片的空间切割成了明暗两块。
明暗交界的地方,东向座首上一直静静坐着的白衣男子忽然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 一笑,冲着空无一人的大门拜了下去:“草民秦深,拜见王爷。”
一直在屋内伺候的几个侍婢和杂役愣了愣,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恭王爷,又想起坐在这里的这位白衣公子是个盲人,慌忙上前:“秦老板,我们王爷没……”
熟料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恭王就带着钟平踏上了前厅的平台。
“秦老板还是这样的敏锐耳聪,你们还不快些扶他起来——”恭王看了一眼秦深,摇摇头叹气:“秦老板和我还是如此客气。”
“王爷恩惠,不过秦深可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执着地给恭王磕了三个头之后,才起身、跟在钟平之后进了前厅。
秦深这样的举动就连钟平都有些侧目,老人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柔和之色,招呼着仆役们奉上了新茶之后,便带着众人退出了门口。
“王爷前几日要我找的那具古琴已经找到了。”秦深坐下来以后开口,前厅的罗汉床上,那矮桌之上确实有一个装琴的布包裹,淡蓝色碎花的布匹勾勒出古琴的骨架来,衬着乌黑的桌面,显得尤为优雅朴素。
“枯木龙吟,原本是一份禅心,”秦深捧起了桌上的茶盏,小小的浅酌一口,“只是昔年宁王殿下弹奏的那一架琴,只怕已随着先王而逝——再也找不到了。所以,这是一架由山中高僧仿古的旧琴——虽然比不上原品,但、也是天下难得的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