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车跟踪。”
离殊说完左打方向盘,将车驶进一条辅道,张丘转头向后看,果然后面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也跟了过来,从挡风玻璃看过去应该有四人,他们这车子玻璃贴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后面的人还不知道被发现了。
“现在怎么办?”
“坐好。”
离殊话音刚落,车子噈的一声猛地向前冲过,后面的小轿车也跟着加速。清晨的小镇街道行车并不算多,根本没有车流替他们挡着,后面开车的又是老手跟的很紧。
根本甩脱不掉。
“匀速。”后座的下邳惠王突然开口。
离殊将车速放慢,后车见状加速向撞上来,下邳惠王将车窗打开,手上冷光一闪,速度很快,张丘还没看清是什么,已经射了出去,接着只听后面紧急刹车的声音,然后“砰砰咚——”的响声还有叫骂声,车子因为速度太快把控不来直接蹿到绿化带上了。
车子远远的甩开后面的车,张丘看了眼竟然是前面车胎爆了。
“你刚才扔的什么?太帅了!”
“水果刀。”
张丘眼睛闪着光,没想到看上去漂亮柔弱型的下邳惠王手法这么厉害,他正要继续问,离殊淡淡开口说:“看下地图。”
“好。”张丘就把向下邳惠王请教的事情忘了,打开手机定位了下,“我们偏航了十公里,前面掉头走g08国道,然后上高速这样快一点。”
“车不能用了,导航火车站。”
张丘一想也是,刚刚出了一起车祸,现在交通天眼这么厉害,车子是不能再用了,“可是没有身份证怎么买票?”
“不用买票。”
半个小时到了小镇的火车站,很小破旧的,他们背着行李,也不知道离殊怎么做到的,门口检票的人竟然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放他们上车。
火车是去山西的,张丘打开手机看地图,指着说:“咱们到途中河南下车,想办法租车,这样就比较快了。”
到了晚上十点多到了河南一个小县城,此时距离山东不过二十多公里,到华亭师兄说的莱芜还需要半天车程。
张丘看了眼离殊又看了眼下邳惠王,玻璃上倒映着三人的样子只有他最狼狈,明明是一起折腾了一天的,揉着饿瘪的肚子,火车上的餐饭他闻了味道就反胃,越来越娇气了。
“先去吃饭。”离殊见张丘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伸手捏了下张丘的脸。
张丘饿的抬不动胳膊,问:“你们俩真是奇怪,明明一天都没怎么吃怎么只有我饿的要死。”他还啃零食了。
离殊没有说话,自然的拉着张丘的手。
喝着当地出名的羊肉汤泡饼,张丘一脸满足,等肚子圆鼓鼓的这才放下手里的碗,回酒店洗了澡趴在床上哼了两声,没一会就呼呼大睡。
张丘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车上,他发现自己每次在外头睡醒都要在车上,吐槽了句,看到前面熟悉的背影松了口气,“怎么不叫醒我?”
“要叫的醒才行。”
意外的竟然是下邳惠王吐槽了句,张丘还挺新奇的,嘿嘿笑了两声,“最近瞌睡有些多。”
“睡得多啊要快了……”下邳惠王声音很低,张丘没听清,正要开口问,下邳惠王问:“马上到莱芜了。”
“真的?!”张丘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前方正是一座大山,绿意葱葱的,“我们现在去哪里?”
华亭师哥只预计了大致方向,具体的还需要他们亲自找,只是莱芜三面环山,连绵起伏地貌多变,他们三人没人会什么风水测位根本无法判断出位置。
“先不要急,会有人给咱们带路的。”离殊口吻淡淡的但带着肯定。
张丘看了眼下邳惠王,下邳惠王见状笑了下,“既然已经到了,我不会再急了,三千多年已经等了……”
一反路上的低调,离殊将车停在一家豪华型酒店停车场中,像是专门给道上人看他们已经到了一样,张丘想到离殊说的有人给他们带路,有些了解离殊的用意。
莱芜是地级市,这家酒店又偏向商业中心位置,人来人往道上的人就算再多也不好在光天化日下明刀明枪的动手。
他们刚入住没一个小时就有人找上门了。
对方斯斯文文带着金丝边眼镜,斯文俊朗类型,看上去很年轻,身上却有稳重的气质,张丘判断不出对方的年龄,大夏天的穿的很得体,眼神轻轻扫了他们三人一眼,最后直接看向下邳惠王,眼里神色淡淡,一点都没有被下邳惠王样貌惊到的样子,张口说话单刀直入。
“刘先生,我想买你手里的凤凰珠,价钱随你开。”
这话说的土豪,不过可惜这颗珠子可是他二哥张于水,下邳惠王能卖才怪。张丘给离殊使了个眼神,万一下邳惠王动起手记得要拦住,不要出人命。
离殊捏了把张丘的脸,“眼睛眨成这样子不难受?”
张丘:……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啊!摔离殊!
“珠子我不会卖的。”
意料之中,下邳惠王直接拒绝,冷笑了下,说:“如果有人动了不改动的心思,我会保证他死的很惨。”
张丘知道下邳惠王不是说着吓唬人的,五花大绑的小刘就是前车之鉴。
对面的男人表情略微沉了几分,并没有放弃,“我住在隔壁房间,如果刘先生改变主意,请随时来找我,这颗珠子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说到最后表情恳切,将名片放在桌子上就走人了。
张丘拾起桌上的名片,“叫陆风。”名片简单的名字和电话,没有别的信息,“我觉得这个人不像是道上的,身上还有几分正派作风。”
“单是长生不老就足够引得有些人不惜财力来了。”离殊看到张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想问什么,笑着说:“这是凤凰自焚的本魄原体,普通人吞进去只会死的更快,你想的,只有凤凰精血能起到作用,但也不是长生不老不死。”
张丘想到当初汉章帝用血液一遍又一遍淋湿下邳惠王的棺木,也没等到下邳惠王苏醒复活。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生不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