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丘跟在后面,打着手电筒,前面离殊说:“别怕。”
“没、没怕。”张丘说完听见后面噗嗤的笑声,顿时心里一紧,小声说:“有什么东西在笑。”
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小丘丘你是不是说这个笑声呀!”又噗嗤笑了声。
张丘扭头看向齐西,磨牙说:“你神经病——等等,门怎么关了?”
“别一惊一乍的自己吓唬自己,这门可能是后面关的。”
“我没关,黑钱走在最后,黑钱你关的?”
黑钱摇头,“不是我。”
众人立在原地,齐西收起了脸上的笑,而后满不在乎的说:“管他谁关的,总会出来的,咱们先别自己营造鬼故事气氛了,这里还不吓人啊!”
“你也知道吓人。”张丘心想先是你装神弄鬼的捏着嗓子笑的,他们穿梭在满是阴兵的身边,这些阴兵高大魁梧,随时随地像是能跳出来给你一巴掌,掀翻你的脑袋,在这样的环境下,不说话真的容易脑补瞎想,倒是说着话气氛能稍微好一些,起码知道大家都在。
铃铛早都跑到阴魂珠中不出来了,张丘这会又开始羡慕了,脚下却紧跟着离殊步伐。
“这里也太大了。”后面华亭打着手电筒,光线竟然望不到头,黑漆漆的虚无一片,他们现在应该在深海地下的,建造这样巨大的阴兵陵寝不单是从财力物力人力来说,只说在闭塞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能潜入深海中,这就很令人匪夷所思了。
能办到这件事的只让他想起徐福。
士兵虽然多,但眼前这些绝对不足百万。
从阴兵穿过,张丘听到了水流闻到香味,这种香味他太熟了,“苏婉婷身上的香味。”他刚说完见前面离殊扭头笑盈盈的望着他,可眼底哪有什么笑意,顿时福至心灵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说:“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这是蚕丛路时闻到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大家别闻。”
捂着口鼻,可还没一会整个人脸都憋得,这样下去没中幻觉而死,反倒是自己把自己捂死了。
“是彼岸花。”黑钱见大家一个个跟萝卜似得脸涨红憋着气,笑眯眯说:“有我在不会产生幻觉的。”
“不早说。”齐西大口大口的呼吸,先看齐止戎,见齐止戎脸微红,憋得了,又按耐不住爪子想去撩,结果被齐止戎给差点折了爪子,只好悻悻的说:“我关心关心你嘛!”
彼岸花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众人被这名词震了一下,黑钱见状笑着说:“就是一朵花,没你们想的那么神奇,不过就是多了点迷幻药的成分,也能对鬼祟之物起到保鲜作用,不过这东西不好生长,一是阴气重,二是忘川水经过。”他看了眼开明,“你们见到蚕丛路上的花,是因为水流滑过开明棺木凝聚而成,长久以往才长出来的。”
张丘想到苏婉玲和金老大顿时了然,花香起保鲜作用,同时用来轻微的迷惑神经,这样普通人就不会察觉他们的异样了。而开明原本死过一次,按照黑钱所说得了天机,因此成了半神半兽的存在,这水流又不一般种种结合下,才会开满彼岸花。
“像你所说的,这俩人身上的花应该是从蚕丛路摘的,不过那时候背后人可能没找到能开启棺木的开明守护人,所以只能先一步步来。”黑钱推测着说。
华亭点头,又说:“我总觉得这从头到尾的局很乱,不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是,如果真的由始自终是一个人谋划的,那地图玉璧就冲撞了。”张丘可没忘记榆林中山国的玉璧跟古皮子地图重合,但玉璧要比皮子详细些,这是不是说明皮子比较古早一些?
几人边走边说,跟着过去的线索一点点拼凑,但却始终捋不清头绪。
“你们说的都有几分道理,不过我觉得你们想解开局,最根本的还是在离殊身上。”黑钱笑着指着四周的阴兵,“为什么只有离殊能调动使用兵符呢?”
是啊!为什么?
张丘也想不明白,有些担忧的望着离殊,离殊摸着张丘脑袋,笑着说:“怂包放心,不管为什么,我都是你男人。”
什么鬼!
张丘囧的不行,见众人目光暗搓搓盯着他,这要比周围一群阴兵还要让他发毛,赶紧反驳,吭叽了半天,被离殊一句难道不是给怼的无言以对。
走了两步见到了一条河流,应该就是黑钱说的忘川水。
张丘停着脚步,众人以为怎么了,就听张丘特别霸气跟离殊说:“我是你男人!”
“哈哈哈,你刚刚半天没吱声就是想了这么一句啊!”齐西乐哈哈的笑。
张丘有种每次生气当场怼不回去,等过几秒反应回来又是一肚子应该怎么怼的经典名句,这会好不容易说了出来,结果离殊还没说什么,先被齐西嘲了,顿时气得压根痒痒。
“是,你是我男人。”离殊眼里带着笑意,低声说着。
张丘顿时脸皮子发烫,他觉得自己这么说没啥错的,可由离殊这么一说出来感觉他理亏一样。
“本来就是。”张丘厚着脸皮小声哼了一句,转头赶紧岔开话题,说:“这水怎么来的?”花开还能说的过去,但在日本小岛发现忘川水,怎么看都怪异的。
黑钱问:“还记得我说过底下出现了内鬼,当时底下很多珍贵宝器被盗,比如你们手里的阴魂珠,还有这忘川水。”
“这水有什么作用?”看黑钱表情,这水可比彼岸花要重要许多。
“这水对生人来说没什么作用,沾了还会折寿,但是对阴魂来说就很滋补了。”黑钱见大家误解这能喝的表情,笑眯眯说:“忘川水是我们的护城河,你会喝你们阳界护城河的水吗?”
张丘想到西安的护城河水,虽然不脏但绝对是不能入口的。
“由忘川水环绕整个冥府,不仅是对阴魂有利,对我们这些官差裨益最大。”黑钱没有细讲,虽说一路走来对这些人也算了解一二分,但底下的东西跟生人还是不要透露太多,不然小白知道要炸的。
黑钱看了眼河道中间的拱桥,笑了下,“弄得跟底下一样,说不是内鬼做的我还不信了。”
“奈何桥?”华亭好奇的问。
“放心,没有孟婆汤,这也不是奈何桥。”黑钱环顾了一圈,看到四周的忘川水,说:“改日请你们底下一日游就知道这水多小家子气了。”
张丘心想这地府内鬼要真能全部将忘川水搬过来,你们还不得炸了,到时候就不是内鬼,而是明晃晃的宣战了。
不过这水流确实很浅又窄,没有中山国时底下河流宽大,黑色的护栏围绕,他们从桥上过去,入眼云雾缭绕的远处有一座宫殿,是秦代的样式,宏伟大气。
几人加快了脚步,离殊突然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离殊皱着眉也说不上来,冲张丘说:“跟紧我。”
张丘都快贴着离殊背走了,连忙点头,又将小僵紧紧拉着,陆风护着华亭,开明看了眼岳秦仓,岳秦仓以为开明有事情吩咐他,乖乖过去,就听开明说:“不要乱跑,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