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世举着酒杯来到十三皇子的桌前敬酒应酬,瞧着费阳低着脑袋,使劲啃着猪蹄。
揉揉喝花了的眼睛,难以相信,“逆子,你不在太子身边待着,跑到十三王爷这儿来干什么?”
费阳被他老爹吓了一跳,抬头不知该说啥,难道说是太子爷安排的。
反而十三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周安世,笑道,“是我与周兄相谈甚欢,才请他过来小坐一会儿。”
周安世狐疑地看了一眼,周昀这笨蛋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难道是十三皇子也想笼络周家。
这个猜想让周安世稍稍放心,不疑有他,饮下了十三递过来的酒,大喝一声,“痛快。”
十三心想,待会我们大家都痛快了。
下一场歌舞是周丞相从南疆寻来的舞蹈班子,为的是今夜能在众多节目中脱引而出。
南疆少女曼妙走出,各个酥.胸半露,胯间围了条蓝白刺绣纱布,坠着银铃铛,行为大胆,身姿妖娆,在古人眼里几乎是赤身裸.体。几位年轻的士族子弟嘴巴说着有伤风化,眼睛却不曾离开。
老皇帝淡淡瞥了眼,就注意到站在首排的领舞女子。她们不停地扭动腰肢,铃铛叮铃作响,领舞少女旋转到老皇帝的桌前,轻佻一笑,皇后不屑,金美人对这些狐媚子气愤非常。
少女伸出手臂舞动,猛然,刀光一凛,从手臂中脱颖一把匕首刺向老皇帝,老皇帝一脚蹬开桌子,将金美人拉在胸前。
“护驾护驾!”
少女灵活弯下身子,从飞腾的桌子下一过,匕首刺入金美人的胸膛,而皇帝拗断了少女的脖颈。
其他少女立即被禁军就地伏法。
周安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只舞队他还万分检查过身份,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他跪倒在老皇帝面前,不住磕头。
“皇上,臣罪该万死,将刺客带入皇宫,险些伤了皇上。”
老皇帝摆摆手,“周相请起,朕知道不是你的错。”
“请陛下责罚臣疏忽职守。”周安世以头抢地,他知道老皇帝到底是真心让他起来还是说另有幺蛾子等着他。
“无碍无碍。诸位爱卿,请尽情欣赏歌舞,切不要因为一点小差错扰了兴致。”皇帝看着满地跪着的大臣宗室弟子,不在意说道。
他绕过金美人的尸体,继续坐在桌上饮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众人惶恐坐在椅子上继续吃食,费阳瞧着领舞少女和金美人的尸体被拖走,惋惜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趁着月色,寿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只是这热闹下不知藏了多少阴谋诡计。
没过一会儿,皇帝便脸色发青,他感觉到不对劲,扶住桌子,痛哼一声,便猝然倒在坐榻上,老太监立马惊呼太医,众人才往台阶上一看,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倒了,太子爷不知何时飘到老皇帝的身边,急呼一声,“救驾。”
这下宴席才算彻底乱了。
太子一挥蟒袍,推开大总管太监,扶着老皇帝的身子往宫殿后走,皇后瞄了一眼太子,慌张地想紧随其后,却被周围站着的禁军暗自牵制住。
禁军侍卫长冷笑,“娘娘,危险。请跟臣到安全的地方避退。”
十三带着大炮和费阳随着乱了的大臣们在宫女侍卫的指引下,被遣送回了各个宫殿,费阳频频回首,心想这一夜的皇宫风云汹涌啊。
夜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声中,费阳暂居在十三的寝宫睡去。
第二日一早便被十三和大炮拖起来去东宫候着,听闻昨夜皇上暴毙身亡,传真龙之位于太子殿下,各宫准备人手安排老皇帝的丧葬事宜与新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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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与鸟同在(十九)
费阳给吓了一大跳,这么快就要满额了吗,可他和赵淳清连小嘴都没亲上,哎哟这可怎么办咯。
大炮兄弟拍拍费阳肩膀,碍着还有十三皇子在场,只能正经说,“恭喜周兄。”
十三一把将大炮搭在费阳肩膀上的手拍开,推着费阳说,“周昀,你回东宫去拿套衣物去给太子哥哥,昨夜太子守了皇上一夜。”
费阳哦了一声,随着一名带刀侍卫回了东宫,回去的路上费阳碰见了不少禁军,东宫外更是重兵把守。
进了东宫门,被宫女抱着撸毛的白猫看见费阳回来了,爪子一垫,就起跳到费阳肩上,又是蹭又是舔的,好像一夜不见,可把小白猫给担心坏了。
费阳吸了一口久违的猫气,神清气爽。
他被太子的一名幕僚接见,本以为进了东宫就要马上拿好衣物去见太子。结果,幕僚说稍安勿躁,周公子好生安歇几日,等登基大典过去,就可以出东宫府了。
费阳于是连赵淳清的面都没见上,又被软禁了。
不过这次倒是好吃好喝的供上,还有只粘人小白猫陪他玩闹,日子在吸猫的过程中过得飞快。
懒人费阳居然还抄着一手还不错的画技,画了几幅小白猫挂在房内。又是做了逗猫棒和毛线球。整日与白猫厮混,一人一猫在小院落里乐不可支,竟然忘了还有登基后的太子殿下。
过了一个月后,赵淳清打翻了整个朝纲的布局,稳定了局势,才赶来见到费阳。
他刚下早朝,估摸着费阳这时候可能还在睡觉,带了点御膳房准备的甜点,想给他个惊喜。
可惜,有了小白猫的费阳再也不睡懒觉,每天早上白猫就会自动来挠他房门想进来玩耍。费阳起床之后,拖了张躺椅在院子内,抱着小白猫晒太阳。
小白猫趴在费阳胸膛上任由他摸着下巴,揉揉后颈毛,整只猫别提有多舒服了,咕噜咕噜拉着呼,伸出舌头还在费阳脸上舔了几下,用毛茸茸的小脸蹭来蹭去。
赵淳清一下子就黑了脸,大步上去,一手就将白猫给甩在地上,白猫在院子里被宫女太监宠惯了,跟在费阳身后耀武扬威,横行霸道。
这一次它遇见了对手。
白猫见人来者不善,长毛都竖了起来。
“谁啊?”费阳翻过身子,抬眼一看,一身金丝龙袍的赵淳清,一个月没见赵淳清,费阳怎么觉得太子殿下拔高了许多,身子也变得伟岸,给人一种压抑的魄力,大概是仰视造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