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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夫 第6节(2 / 2)

曲溪青眨了眨眼,他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心想莫不是农夫害臊了?可那绷得紧紧的样子看着也不像呀,为避免自己又自作多情,曲溪青踏出木桶找他的衣物穿上,打算出去看个明白。

给黑贝的碗装上狗食,睦野面无表情地盯着裤下昂扬的那物,宽松的粗布被顶出很高一块。

他忍了又忍,脖颈上青筋凸起,面庞绷得死紧,仿佛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一般。等了片刻不见消退,睦野最后碰也没碰那物一下,提起木桶去井口打了桶冷水,走到后院的小木屋里对着自己身下泼去。

哗哗的泼水声让曲溪青止住脚步,他站在小木屋外等候,水声渐渐停歇,又过了半晌,里头的农夫仍然没有出来。

来这几日他从未见过农夫清晨冲澡,曲溪青试探叫了对方,手才碰到小木屋的门,里面传出农夫低沉干哑的嗓音。

“别进来。”

他收回手,从木屋里流出来的水将鞋渐渐浸湿,他盯着看了又看,触到那冰凉的温度后,又想着先前农夫急忙出屋的样子,心下慢慢了然。

他看着阻挡在眼前的这扇门,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收回的手放到了门前,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门上,一用力,将门推开。农夫背对着他,脊背宽阔结实,腰身有些粗壮,被浇透的旧衫贴在身上,更显得农夫身形高大健硕。

在农夫闻声转过身前,曲溪青蛇一般软软地覆在睦野身后紧密贴近。纤细的手臂如两条挣脱不开的藤蔓绕过睦野的腰缠住,他下颚搭在睦野的左肩,视线往下一转,落在湿透后显得越发怒涨的物件上。

“木头。”他对着睦野的耳朵故意吹了一口气,“你这儿......好硬。”

睦野眼神一沉,在曲溪青手落在那处前,扣紧了他的手腕,力道加重,把他从后背扯开。

手腕子被扣得生疼,曲溪青却丝毫不在意,他对睦野露出得逞的笑,眼睛一直黏在对方那昂然的下身,“木头,你莫不是对着我——”

睦野阻断了他的话,宽大的手掌捂上他的嘴,下半边脸完全都被罩住了,溢出喉咙仅剩下呜咽。

睦野神色难得染了几分凶狠,眼神却透着被看破的狼狈,或许是沉闷惯了,难得凶起来的一次,曲溪青却并未感到害怕,相反,被他挑起怒火的农夫,让他心生满足。

这样的农夫,也就唯独他能看到。

“出去。”睦野语气冷漠,他的耳朵发热,身下那昂扬之物也热,语气和身体反应相悖。

曲溪青笑了声被推出去,被赶出去后并未恼怒,身子一歪靠在堆叠的木柴上,悦耳的笑声将黑贝吸引过来。黑贝疑惑地看着他,曲溪青对黑贝勾勾指头,它唔了一声,大半个狗身子都扑到了曲溪青的腿上。

曲溪青笑道:“你这木头主子。嘴上说着不愿意,身子可想着呢~”

闹过后睦野似乎真的存了火生气,任他怎么撩拨都绷着脸无动于衷。

今日的雾已经散了,睦野将院子打理好,又把打过的豆子磨好成粉后,拿起斧头到后院把干了的柴劈开。一斧头下去木柴一分为二,曲溪青看得津津有味,又不太敢太过靠近。

忙完这些事情时间已经接近晌午,睦野擦去额头的汗,眼前突然出现一碗水。

曲溪青笑得眼睛弯弯的,“去歇会儿吧。”

出过汗的睦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愈来愈盛,曲溪青心头一紧,担心自己受不住扑过去把人给咬了。他只好退开几步,眼巴巴地盯着睦野仰头喝水时不停滑动的喉结。

午后睦野要上山一趟,近日要转季节,担心李三娘身体不舒服,他要去捉些鱼回来给她补身子。

想到李三娘,睦野情绪有些低沉,这个待他如亲子的妇人,他能做的只有好好孝敬她。

睦野收拾好出门带的东西,曲溪青已经候再大门外。

曲溪青道:“我也去。”

睦野沉着脸,“山路行走不便。”

曲溪青觉得睦野有些瞧不起他,道:“我爬过那么多回了。”

睦野关门离开,得不到回应,曲溪青就默认农夫同意他跟去了。对付睦野这种憋不出几句话的男人,无赖就是最好的武器。

第9章 我背你

曲溪青光明正大的尾随在睦野身后,往山上去的途中路过的村民好奇地朝他看了几眼,稍一没注意脚下的石头,险些被绊倒摔个狗啃屎。

曲溪青被这些淳朴厚实的村民逗得笑眯眯的,惹得那几个看他的村民对他憨憨一笑,赶忙离开了。几个干惯了粗活的大男人,竟然因为看到他害羞的跑开,有趣,有趣。什么时候那根木头也会因为害羞而不敢看他又想偷偷看他呢?

曲溪青低头哂笑,扭过头继续跟着。迈出两步后他人一顿,疾步走在前方的睦野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睦野回头望着他,黑黝的眼睛微微闪烁,似乎是在……生气?

待他想看清睦野是不是在生气,对方已经调回了头,接着往前走,只是步行的速度相比之前慢了些许,倒让跟在后面的曲溪青走得没那么吃力了。

他总算勉强能与睦野齐步同行,两人并肩行走在寂静的山路之间,偶尔惊得在附近找食的鸟猛的张开翅膀扑朔飞走,也有的鸟十分胆大,不但没有离开,还歪着毛绒绒的脑袋打量他们,发出咕咕的叫声。

曲溪青侧头看向睦野,他见睦野今日背的不是竹筐而是鱼篓,开口就问:“今日不采草药么?”

睦野没回他,他并未不耐烦,重复问:“今日不去采药了么?”

“捉鱼。”

曲溪青眼睛一亮,“我能吃么?”

睦野看了他一眼,“能。”只要今天多抓两条,给三娘送过去后,剩下的就能留着宰了吃。

睦野承蒙李三娘照顾,他流浪到宝泉村那会儿正值隆冬,天寒地冻,村里挨家挨户门窗紧闭,讨不到饭,他险些饿死在田边。那时李三娘出门看到他,便好心将落魄如乞丐的他招进屋,给了他一碗热腾腾的饭。

李三娘早年丧子,她的丈夫在她把孩子生下时就跑了,好不容易将打娘胎里带病的孩儿拉扯到四岁,那孩子终究熬不过天意,一夜间气吊不上去病发而亡,自那以后李三娘就变了个人似的,大家觉得她受不住丧子之痛,脑子不正常了。

李三娘在村里有个绰号叫李寡妇,时间久了,村里人明上不说,背地里不少人都觉得她性格古怪,时不时对着空气净说些疯话。

就是村里人口中的疯子李寡妇,她收留了睦野,将他当作亲儿子对待。在李三娘家生活的日子,睦野渐渐了解这个妇人,她早已被岁月的风霜磨上皱纹,脑子时常出现异况,面对睦野时却如常人般。她只是个疼爱自己孩儿的普通母亲,谁若是取笑睦野是个流浪乞丐,她就拼上去和嘴碎的人讲理,不把对方讲服就停不下来。

从那时起,睦野就把李三娘当作自己的亲娘看待,他成年后本想把李三娘接到新起的房屋,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那简陋的屋舍半步,最后睦野只得亲手把旧屋舍修葺一遍,新起的屋得留一个人照看,尽管没和李三娘住一块,睦野每天都会过去一趟,帮她把活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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