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韩印也稍带沮丧地说,“你那边到了吗?”
“刚到。”康小北简单回应道。
挂掉电话,康小北和顾菲菲、艾小美已经站在徐麟住所门口,他从一名专程赶来送钥匙的警员手中接过钥匙,打开房门。
徐麟这也是老房子,虽然大白天的,却也是幽仄沉暗。顾菲菲与韩印当时一样,下意识去摸门边的电灯开关,但同样没有反应。
“电源断了。”康小北适时解释说,“电表是插卡式的,估计里面没钱了。”
“上次你们进来时就断了?”顾菲菲问。
“对,顾姐,你觉得徐麟自杀有什么不对?”康小北问。
“感觉似乎不符合人性。如果换成你想要自杀,是会选择体体面面穿戴整齐安然躺在床上,还是裸着身子躺在浴缸里?”顾菲菲打量几眼客厅,边说话边走到卫生间门口。
“我可能会选择前者!”康小北摸摸后脑勺,略微思索下说。
“可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也不少见。”艾小美也走过来说。
“有是有,但那种自杀者当时的思维比较混乱,而徐麟的遗书是想表达因病厌世的情绪,这种自杀者应该说更多的是想让自己死得有尊严些,所以徐麟的行动看似与其思维是相矛盾的。再有,你们见过几个割腕自杀的人,会在自己胳膊上深深割上两刀,难道一刀不够?”说着话顾菲菲已带着两人走到浴缸边。
“那您是觉得……?”康小北问。
“裸着身子肯定比穿着衣服尸体腐烂更快,尸体伤口越大,蛆化周期相应越短,同样也可以加快尸体腐烂。”顾菲菲哼了下鼻子说。
“可这种加速对于尸体腐败是微不足道的,不足以误导法医判断死亡时间吧?”康小北说。
“我当然知道,我要指出的是徐麟的主观意志有问题。”顾菲菲说着话,上下左右打量起卫生间来,少顷仰起头,视线在顶棚定格了几秒,忽然迈步向门口走去,接着又凑近设置于洗手间门边的灯源开关处端详一阵,说,“这上面的开关当初你们动过吗?”
“应该没有,勘查组来的时候已经被告知电源断了,不会有人多此一举按这些开关的。”康小北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地说。
顾菲菲满意地“嗯”了一声,没多言语,转身向门外走去,康小北和艾小美不明所以地跟上去,却见她莫名其妙地去敲隔壁邻居的房门。等了一小会儿,邻居有人出来应门,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顾菲菲未多客套,直接亮出警官证,问道:“不好意思,大爷,打扰您了。我想请您回忆一下,今年8月份是不是有几天特别热?”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两天热得邪门,屋里像个大桑拿箱。”老大爷不假思索道。
“您能想起具体是哪天吗?”顾菲菲接着问。
“8月中旬有两三天吧,具体日子还真记不住,人老了,不中用了!”大爷感慨着说。
“是不是待在客厅里时会觉得特别热?”顾菲菲再追问。
“对对对。”大爷连连点头称是,加重语气道,“我小孙子在客厅里蹦跶一会儿都差点中暑!”
“谢谢您。”顾菲菲突然就结束了问话,未等人家大爷表示,便扭头径自走进徐麟家,在卫生间门口等康小北和艾小美跟上来后,指着灯源开关处说,“你们看这开关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就两排四个按钮呗,上面两个是打开的,下面两个是关着的。”康小北还是没太搞懂顾菲菲的意思。
顾菲菲抬手指指洗手间顶棚,自问自答说:“看那是什么?是安有两个加热头的浴霸。你说的开着的两个开关,就是控制这两个加热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