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医生,您就别和我打哑谜了,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很糟糕。”杜亭舟是杜永年的长子,有些事情就该长子来承担。
“情况不理想,我和导师商量了一下,认为早些做手术比较好,当然只要是心脏方面的问题就不可能是小手术,风险也比较高,这个风险后面还会一起做评估,最终能到哪个范围我还不敢给你准话。但要是不做手术的话,这病往后只要发作一次,要是身边没人的话很可能就过去了。”
杜亭舟安静的听完靳秋海的分析,好一阵他才说:“只是老爸那个人脾气倔,我当儿子的都不见得能说动他,我妈的话他也不见得会听。会不会配合治疗我就不敢保证了。”
靳秋海说:“这样的病人我见识过不少,但想到杜老先生才五十出头,好好的劝说下配合治疗的话是很有希望的。我导师是国内的排的上号的专家,遇着了也是老先生的运气。”
杜亭舟思考了好一阵才和秋海道:“我试着和他说说看吧,希望他能乖乖听话。后面会和靳医生保持联系的。”
靳秋海道:“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要是你说不通的话我可以出面试着做一下工作,有些话反而外人好说一些。”
当晚回去后,秋海便将杜永年的身体状况告诉了母亲,林秀娥平静的听完她没说一个字,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一场大风后气温陡然下降了不少,林秀娥给儿子织了一件毛衣,也给燕玲亲手织了一件。毛衣的颜色虽然是燕玲平时不穿的玫红,但她对婆婆的关心爱护还是表示了感谢。
12月初,帝都迎来了今年的初雪。突然变冷,林秀娥生了一场病,起初的时候靳秋海给开一点药吃着但病情反反复复的总不见断根,后来日夜都咳嗽听着揪心。他只好说动了母亲去输几天的液。
林秀娥住进了医院,燕玲作为儿媳少不得要请假过来陪护。她在病床前递水递药倒也殷勤,林秀娥心情平和,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也心疼燕玲拉着她的手道:“我这里没事的,你忙就先走吧。药结束了我会按铃叫护士。”
燕玲说:“没关系,反正我请假了就陪您两天吧。”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探病的客人,来访的人一手提着果篮,一手拿着一束鲜花。燕玲抬头见了愣了两秒,随即便迎了上去她含笑的称呼了一声:“杜叔叔您来了。”
“听说老朋友病了,我来看看。”杜永年两手都不空直直的站在门口,燕玲过去先帮忙接了果篮,却见杜永年捧着花走到了林秀娥的床前,将一大束花塞到了她的手上。
“希望你早日康复。”
林秀娥看着那些红的、黄的、粉的花朵,每一种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不过情绪依旧淡淡的说:“你来看我就很高兴了,买这些干嘛。”
“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爱这些花儿、朵儿的么。”那时候他为林秀娥爬树摘过桃花,还下河为她摘过荷花,这些事他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