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秋海说:“老先生突然发病了,我必须得看看去。老太太那里你先别说。”
“哦。”燕玲点头答应,她赶着将衣柜里挂着的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找来要秋海穿上。
“夜深了外面冷,多穿点憋感冒了。”
靳秋海接过了衣裳套在了夹克衫的外面,接着拿了车钥匙匆匆而去。
自秋海走后,燕玲睡得也不踏实。
在一番急救后,杜永年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靳秋海见到杜永年后,杜永年的意识已经恢复了,他和杜永年说:“老先生不怕的,有我在。”
杜永年笑着喊了一声“靳医生”。靳秋海说:“脑部拍的片子我已经看过了,还是趁早安排手术吧,拖下去很危险。”
那杜永年又拉着儿子的手说:“亭舟,你妈答应离婚的话我就答应手术。”
杜亭舟气得不轻:“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话,难道这些还没你的生命重要,你要赶紧接受手术才行。”
“我的命我做主,我生平就这么一个心愿,你妈也不能满足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杜永年可是出了名的倔脾气。
杜亭舟后来被气走了,靳秋海见状只好劝慰道:“老先生,人活着更重要啊。要是连命都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我忍了二十多年不想再忍了,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妈,难道连个弥补的机会也不给?”
靳秋海道:“她并没有怪罪您,当时时代使然,您也没做错什么。”
可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说什么也没用,杜小舟和靳秋海说:“靳医生,您先请出去吧,让老人家安静一会儿。”
靳秋海被请了出去,他见杜亭舟坐在那边的长椅上,他便走了过去,陪着杜亭舟坐了下来。
走廊很安静,头顶的一盏日光灯有些接触不良忽闪忽亮。
靳秋海说:“杜先生,老先生的病当真不能再拖了,他这里突然发病就不是一个好信号。”
杜亭舟为难道:“不是我们当儿子的不想给他治病,而是他那样子你是看见了的,要我们怎么办。两口子闹别扭,帮谁都不对。靳医生,我相信您的医术,也相信您导师的医术,将老人家交给你们我们也完全没担忧。我觉得吧,这手术也不一定要他本人同意……”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靳秋海只趴在办公桌上小睡了一个多小时就又起来了。
等到医生查完房然后就是病案分析,该忙碌起来了。下午他还要帮导师给本科生上两节课,得保证好充足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