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会儿也不困了。峥嵘,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你又开始在酒吧驻唱呢?”
峥嵘倒不否认,他说:“对啊,我想挣钱,没人和钱有仇吧。”
“你不必这样辛苦,教那几个小孩子的钱应该也够你开销了。在酒吧里熬夜多了对身体不好,再有整晚唱歌也费嗓子。”
峥嵘听了这番话,他没说什么,只抬头淡淡的看了燕玲一眼说道:“我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忧,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燕玲担心自己太唠叨了让峥嵘觉得恼,又交待了两句才又回房接着睡了。
这边林秀娥伤心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肯走出房间,也愿意吃东西。靳秋海和燕玲见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靳秋海想到今天是出结果的日子,他赶着出了门去研究所。研究所有他的同学,倒也十分的方便。当他将检查结果拿到手上的时候,他一眼看见了报告下面的一句话:送检样本之间不存在父子关系。
靳秋海看着这句话分神了许久,连同学和他说什么也没大听清。多少年前困惑他的事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最后的答案。他是靳长安的儿子,永远都是。母亲并没有欺骗他,可是杜永年却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结果了。
杜永年遗体告别那天林秀娥也没有出场,靳秋海倒是去送了父亲曾经的挚友最后一场。靳家和杜家中间发生了许多事,随着杜永年的去世,杜亭舟等也并未和靳秋海发生什么嫌隙,依旧亲切的喊他靳医生,依旧待他很客气。
洪钢知道杜永年去世的消息后,作为曾经的老朋友也跑来送了杜永年的最后一程。靳秋海再次见到了洪钢,两人还说了不少的话。
当洪钢听说林秀娥在帝都的时候,他只是欣慰的和秋海说:“好孩子,好好的孝敬你母亲吧。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受苦受累,也该享福了。”
杜永年下葬那天恰巧是个周末,燕玲陪在林秀娥呆在家里哪里也没有去。林秀娥和燕玲道:“刚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十八岁,他也还很年轻。那天他来到我们村,半裤腿都是黄泥,我妈让我打了水给他洗脚,还把我哥哥的鞋子借给他穿。后来在村长的安排下他暂时住到了我们家。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明明是才不久发生的事,转眼间已经是过了半辈子了,他这个人我也见不到了。”
“杜叔叔一直都没忘记您,他很爱您吧。”
林秀娥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她临走前他在病床上说的话,林秀娥和儿媳说:“他是第一个说爱我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要是有来生话你一定会选择和他过一辈子吧?”
林秀娥听了这话呆呆的想了好久才说:“不,我不想和他再有瓜葛了,也不想和靳长安过。这辈子是他欠我的,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他们。”
燕玲听出了婆婆的无奈,不过她能说这话,也表示她将那些遗憾和苦痛都放下了。
能被人这样惦记一辈子,燕玲其实有些羡慕,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
转眼间1998年就已经过完了,1999年的元旦很快就要来临了。燕玲也拿定了主意,将手里的事处理完后就正式递交辞呈,她想换个工作环境。
在新年钟声敲响这一刻,靳秋海低头吻了她,然后和她说:“今年我们举行婚礼吧。”
燕玲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