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他的生命力也似乎快耗尽了。
“三少。”
“不要叫我三少,叫我名字。”
“容翎。”
南笙突然想去摸摸他的头发,因为这是她从来也不敢做的事,也许,也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
容翎没有躲开,反而宠溺一样的轻笑了两句。
他的女孩这么好,他还没来得及娶她,真的好舍不得。
“南笙,若是我们能活着出去,就嫁给我吧。”
“···”
头上的动作停止了,容翎略带紧张的抬头,只见南笙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眼珠迅速的笼着一层雾气。
“可是不愿意?”
容翎的呼吸有些沉,也有些小心翼翼。
她,终究还是不接受他吗。
南笙摇摇头。
颤抖着指尖,握上了他的皓腕,她哽咽着说。
“三少,你的手···”
适应了这灰色的光,南笙发现男人白净的手腕上有着两道狰狞的痕迹,很粗很深,应该是用石头划破的。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每次醒来口中都是满满的血腥味,为何,他总是不停的在为她擦拭着嘴角。
“三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不值得你这么好。”
这究竟要有多疼,南笙不敢想象。
她见过所有样子的容翎,霸道的,刻薄的,腹黑的,却唯独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他,卸去那些尊贵的光环,竟是这样的美好。
让她生出一丝贪恋。
这里没有水,南笙又发着烧,若不是容翎用自己腕上的血喂了她几日,恐怕她早就没命了。
他回握着她的手,将伤痕用衣袖盖住。
“别哭了,你也不想我的心血白费是不是。”
容翎亲了亲她的侧脸,垂着眼睫哄她。
他并不觉得有多辛苦,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让南笙死在他的前面。
本以为她不会看见的。
“容翎,你不要死,我也不死,出去后,你娶我,好不好。”
南笙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句子,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她从未想要占有,从未想过霸占,可现在,她想活下去,想拥有他。
容翎听闻,泛白的唇角渐渐上扬。
“别哭了,我娶你,只会娶你。”
有她这句话,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他果然没有白疼她一场。
洞穴里的一丝微光又沉寂了下去,身边人的呼吸越来越弱。
他们,真的等不到救援了吗。
南笙舍不得。
容翎亦舍不得。
他们还有好多的大好时光没有享受,他们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他们还有好多事要做。
“三少。”
“容翎?”
“嗯。”
“不要睡,我好像听到有人来救我们了。”
“呵呵,会有人来的。”
“···”
“好像真的听到了。”
“···”
南笙觉得她似乎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刻,意识无比的清醒,好像真的有脚步声在朝他们走来,还有军犬在喘着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