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1 / 2)
七月,楚军离开蜀地,南上,兵分两路,一路楚轻狂亲率,驱赶鞑虏。一路姜曛亲率,赶往江南协助武铭昊平定内乱。
蜀地留下的士兵由萧从容亲自负责,卫涛还有顾擎协助。
江浩前脚才望穿秋水地走了,后脚清波和远山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没见到江浩,远山歇了一天就赶着去追了,说要给自己的姐姐安全带回一个姐夫来。
清波留下来陪着萧从容,每天督促她休息按时饮食,那个‘奇怪’的实验室她是坚决不准萧从容再进的,原因是萧从容他们不知道鼓捣什么‘硫酸’竟然引起了爆炸,顾擎拼命护着她逃了出来。
顾擎背上都受了伤,萧从容手上烫出了些泡,还好万灵留下的药很好,擦了几天就好了。
八月,武铭正没了后顾之忧,举兵南上,武铭元亲自率军抵抗,一路迎战将武铭正的兵马抵挡在豫州一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铭元运筹帷幄了多年,就算没有贺家的支持,他自己能坐上皇位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两军对垒,拖拖拉拉战火不熄,连累了京城一直到豫州的百姓。僵持的局面一直无法突破,转眼就进入了秋天。
九月。楚轻狂的军队大败呼延氏,将他们赶出了玉门关,汇合了洪坤的军队,一路平定了乘机来搞乱的谷梁等小国。
至此,武氏的外敌基本肃清,只剩内敌了。楚轻狂赶着想回去陪萧从容生产,又接到了武铭正的求助信。
楚轻狂和洪坤一商量,都觉得武氏内乱拖的时间越长,对百姓对武氏损耗都很大。武铭正为皇的呼声越来越高,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将他送上皇位吧!
楚轻狂和洪坤率军调转了马头南上,希望能尽快平定了武铭元的军队,还能赶回去陪萧从容。
三支军队一汇合,迅速就突破了武铭元的防线,武铭元一路失守,迅速退回到京城。等三军攻到京城脚下时,京城一片缟素,武铭元的信使打出太上皇武二帝驾崩,熄火十日的旗号,就此止住了军队前进的步伐。
武铭正的谋士唯恐这是武铭元的缓兵之计,劝说武铭正继续攻进去,先称帝再发丧。洪坤却不主张武二帝大丧的时候行此让天下人寒心之事,力劝武铭正,说武铭元穷途末路,让他十日又何妨。
两边各说各有理,武铭正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去找楚轻狂相商,营帐里却寻不到楚轻狂。一问,他的下属才说他进城了。
楚轻狂孤身一人,再次进京城,满目的混乱让他唏嘘不已,这离别还不到一年的京城,竟然如个饱受蹂躏的妇人,繁华上贴满了沧桑的膏药,让人心疼,让人感慨……
一路行到皇宫,满眼的缟素已经难寻上次见到的气派。楚轻狂心戚戚感叹不已,避开了巡逻的卫士,一路来到了武二帝的寝宫。只见寝宫门大开着,里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换上了孝服,中间摆放了灵柩,前面跪着几个幼小的皇子公主,哭哭啼啼地在烧纸。
楚轻狂怔怔看了一会,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仍穿着铠甲,来往的宫女太监开始都没注意,一直到他走到宫门前,才有人发现他的铠甲和宫中的侍卫完全不同,就有人惊叫起来。
围上来的士兵和太监却无人上前,都呆呆地看着楚轻狂在门前解下了佩剑丢在地上,解了头盔抱着一步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他脸上的肃穆杀气阻挡住了这些脚步,还是那张俊美酷似邵妃的脸上变幻莫测的蓝眸震慑住了众人,那些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上前……
装殓着武二帝的灵柩被高高架起,楚轻狂眼中没有众人,一步步走上前,蓝眸越来越深,他站在灵柩下,转头扫了众人一眼,那些侍奉武二帝的太监宫女都被吓得哆哆嗦嗦,怔怔地看着他只一跃就站在了灵柩架上。
几百斤重的棺盖沉重地压在棺木上,阻隔了阴阳,楚轻狂的手放在了棺盖上,茫然地想起那个将他推开,从房顶上滚下去的老人。他负了娘亲,从没有养育过他一天,却在危急的时候保护了他……
恨从那时就慢慢淡了,比起一剑将他杀死,他愿意他活在内疚中,看着听着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却从来不会叫他一声父皇……
所以他不愿回来,就算他私下派人去找他,他也不愿让他看到他。什么皇位皇子的身份,他不稀罕,他要的父爱他给不起,他也不会满足他的愿望!
人总要有点缺憾的,他固执地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不是有钱,有权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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