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硬是没看出姑娘家的羞恼,以为元秀没听明白自己的话意,再笑道:“鸿雁传书我成,可是你家世子高门大第的鸿雁传书,我可能学不来,万一绿竹也要我这样,......”
贺宁可能想说世子的才学,毕竟他刚去绿竹家走过场报喜时,绿竹说世子写了一封天书,问他不能不能帮着看看,又可能想说世子的富贵他比不成,宁哥自己才说过高门大第这话。
元秀又拿一包糕饼,往他手里一塞,饼是圆的,糕是长的,借机把贺宁推出几步,元秀在旁边说吉祥话:“状元回府,高中魁首,好走不送。”
贺宁嘻嘻的去了,元秀交待慧姐的奶娘丫头两句,进去管家,今天大门这位置与她不和,哪怕贫嘴的两个都来过了,她还是进去吧,再坐在这里浑身难过。
后面来的有谁,元慧不一定都认得,也不一定都学话,元秀就不知道,元慧只说宋瀚也来了,元秀为姐妹们高兴,其它人可以不问。
再说还有其它的事情占据元慧一定的精神,晚上,元慧跑来:“大姐,郑害人居然也中了,我问报录的人,说他中在榜尾巴上面,他怎么还不来叩谢?”
“留根没在祖父跟前听过课吧?”元秀提醒道。
元慧噘嘴:“可我监督过他读书啊,他成绩好我就鄙视他,成绩不好我就笑话他,他应该来谢谢我吧。”
“慧姐,你为他中举高兴就好了,不必管他来不来,兴许,他还没有回来呢?前几天你对我说过,郑掌柜的带着留根去省里守榜。”
天晚,元慧怕甄氏骂,没有让奶娘去郑家看看,她回房,把留下的一大包状元及第糕和连中三元饼塞到柜子里,不时小心的看看,生怕被虫子偷吃。
第二天一早,她的奶娘去郑家回来,果然郑留根还没有回来,只有丁氏和伙计守店面。
元慧闷闷不乐的,生怕糕饼坏掉,但是没有办法,只能时常的守着柜子,她又变成爱读书的好孩子,总在房里坐着。
......
浑身大汗的高头大马奔向护国公府的角门,今天在家里书房办公的云展下意识的抬起眼眸,看门外寂静落叶,默不作声又低下头,眸光放在手中公文上。
腾腾的奔跑声来时,云展以为自己恍惚,继续批复公文,直到十罗举信送到眼前,小眼神里为他高兴:“爷,新集来信。”
云展忍不住也扯动嘴角,向自己道,原来不是想的太多,这回真的有信来。
认真算一算去信和回信的日期,他还是想得太多,姑娘这封信来的飞快,云展知道快马脚程,所以这信应该是姑娘收到信后,第二天发出。
十罗出去后,云展寻思片刻,先把公事办完,再看信不迟,心头没有公事,悠闲中看信是种享受,随即他苦笑,母亲是大长公主,像是从他懂事开始,就没有真正悠闲的时候。
当时他的舅父,先帝还在,睡在病榻上和母亲、忠于朝政的官员们一出子一出子的比手段,年纪幼小的云展身为独子,想避开是非也难。
先帝去世,顺义太子夺宫、母亲夺宫,这一件件也是云展的经历;先帝国葬、殿下们围着皇位各展手段、直到皇帝登基,这一里一里的都有云展参与。
一个人的心里装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可能有真正的悠闲?
云展认命的拿起信件,随着拆信,他的眉眼不由自主的改变着,希冀、期待等等不请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