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等人送上一包银子,满面堆笑道:“这些是原本带来的盘缠,如今除去给秀姐多多的带京里特产,余下的还是用在正途上,本来,它们就是家里孩子们的住宿钱、吃饭钱,如今蒙世子照顾,这些钱哪里顾得过来,但还是请世子收下,算不得我们的感激,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云展平时偶尔听祁西他们说话,自称读过书的不假,今天听起来说的更好,不由得忍俊不禁。
推了推:“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空房子倒有多少,平时我还说开门通风,免得实在冷清,如今你们来了,添了许多的热闹,管几餐茶饭不必客气。”
祁西面上一阵的发烧,眼角余光里,宋汛斜眼看他,贺峰斜眼看他,显然是说世子是什么样的为人,你亲家又是什么样的为人,亏你还上赶的和他走动。
亲家怎么能不走动呢?
祁西这样想,是在国公府里住着,撑的眼界也大了,想到自己在南阳侯府吃的瘪,自己没事总是懊恼,对景的时候就翻出来更加懊恼。
祁西忙再道:“秀姐的颜面是高的,只是我们怎好一直占着秀姐的便宜,应该遵从世子的话,把这些钱带回家去送给秀姐,只是另外还有给秀姐准备的添箱,这些银子带来带回的占包袱,虽是小小数目,倒不如先留下来等秀姐的好。”
宋汛、贺峰愣住,祁老二今天的谈吐不错还成,看来他总算走出向亲家的怨气,宋汛贺峰觉得自己二人做了一件开导的大好事情。
云展听到这样说,也觉得不好推辞,唤当值的小厮进来,吩咐他:“客人们实在客套,我没有话回,如今你分开它们,留六退四,给客人们做回家的盘缠。”
祁西、宋汛、贺峰等人欢天喜地的还要说话时,云展往外面又唤来一个人,是个成年小厮,云展问他:“出京的还有船吗?又或者是车队?”
“有船,今年议定的腊月里停运。”
云展让他明天送祁西等人上船,这个时候小小子把银子分好,捧着另一包儿到祁西面前,云展道:“另一包你收着,等到殿试以后提醒我,给秀才们得到官职以后做盘缠。”
辞行的人退出书房,宋汛贺峰没口子的又把云展夸上一通,祁西默默不说话,元连劝了劝他,说燕燕三月里成亲,但是殿试在四月里,放榜至少五或六月,这期间越哥和自己都在京里,而六月秀姐成亲,凭着她们三个人从小长大的情谊,秀姐会照顾燕燕。
祁西说也只能如此。他本不想往南阳侯府辞行,祁越反而劝了他:“为燕燕不是吗?我陪二叔过去,咱们走大门,再不让进,正好不进;见不到侯爷侯夫人,不说也罢。”
叔侄这就去南阳侯府,看大门的换了人,倒也客气的请进,南阳侯夫人出乎意料的出来见亲家,问祁越住在护国公可好,又说了几句这科高中的吉祥话。
叔侄出来后,祁西愈发闷闷不乐:“为来为去的,因为你住在秀姐婆家。”祁越还是劝他:“二叔你想,一句护国公府能让她客气,秀姐和燕燕同在京里,我得到官职后远走他乡也能安心。”
祁西听完,心里有点亮堂:“是啊,幸好还有秀姐和燕燕一起在京里,可见燕燕也是有福气的,”忽然又是一声哎,瞪视侄子:“你和秀姐、绿竹也是姐妹兄弟的长大,怎么,有秀姐在,你却不肯留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