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竟一时间怒极,面前等待着元远,此时不好发作,他阴沉沉的说下去:“好你个老元,你是京里派来的细作吗?”
元远一愣,这是什么话?就见到张竟的副将们动作起来,一个巴掌盖住张竟大嘴,两个手臂拖走张竟,三个嘴巴凑到张竟耳朵上说着什么,最后一个满面春风的副将顶替张竟位置,和元远对上眼神,他一个大手臂搂住元远:“拿人参去,我还有虎骨给你,那玩意儿煮不透吃不动,只有医生喜欢......”
秀才遇到兵,力气永不赢,等到元远明白过来,他和花天宇被客气的冷淡推出西重这城,马背上多出装满虎骨人参的大包袱。
元远目瞪口呆:“还没解释什么是细作?”花天宇也不客气了:“见好就收吧,今天张将军没发脾气,你来的时候我也防着你,你没感觉啊。”
元远愈发的糊涂:“为什么防我?”
“驾。”
花天宇抽一马鞭子,带着几个亲兵疾驰,余下的亲兵催促元远:“元大人,咱们也走吧。”
元远追上花天宇:“我说,我留在这里有用处,我能当医生,还能教大家认字,三年有一科呢。”
“认什么字!不认字最好。你看这里需要认字吗?有把子力气最要紧。”花天宇也在马上回。
“我女儿自小就读书,”元远由衷的想说说,秀姐是读书姑娘,才能和女婿信来信往,没成亲时就生情意,想来小夫妻们成亲后日子美满。
花天宇打断他:“那你女儿最要紧的也是生儿子。”
“生女儿。”元远固执,因为有秀姐,他才在浑浑噩噩官场里找到清明。
“生儿子!”
“女儿好!”
两个人你争我赶中扯开喉咙,都像把平时过日子里点滴细微那属于大家都有的怨气抛洒,一个喊的比一个高,亲兵们在后面嘻嘻哈哈起哄:“元大人再高再高,就像我们西北汉子喽。”
......
运河水洗刷着六月暑气,这是进入三伏的月分,天地仿佛蒸笼,大船靠近码头停驻,船行带起来的风瞬间消失,虽然水面清风不断,船上的人也汗水唰的流下。
礼部的官员先下船,悄声嘀咕钦天监一定算错了,年年没少吃护国公府酒水,轮到世子成亲弄个六月中,今年头伏可以热坏人,这二伏也差不到哪里去。
见到两个人走出船舱,礼部的官员这才闭嘴,这两个人一个大红喜袍,个头不高,淡黄面皮上有一双眸光犀利的细眯眼睛,这是新郎云展,另一个也是一件喜庆的锦绣衣裳,也是淡黄面皮细眯眼睛,个头魁梧高人一等,这是护国公。
本省的黄大人自京里出来,他认得护国公,喜庆洋洋的拱起手,问候着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