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银芽也走出来笑:“难道不同我玩耍?”
“同,同,”元慧走进去看了一圈,先就心花怒放,到姐姐房里的大小丫头们,有一多半儿是慧姐玩耍过的,看在这许多的大姐姐小姐姐们离自己近了,慧姐忽然觉得也可以上学去。
她顾不得和元秀说话,元秀也顾不得,先向郑留根歉意:“你父亲和你郑家的族长来了,他们不曾到门上打听,笔直站在大街上盯着大门有四个时辰,从上午盯到下午,午饭轮换着离开吃,看门的不知道底细,还以为是奸细,就把他们抓了进来,像是有几句呵斥的话,也许吓着了,跟我进京的松诚认得你父亲,这会儿正在安慰他们。你去看看。”
郑留根吓了一跳,问了问在哪里,转身又跑出二门,那个房门是开着的,他一阵风儿般的闯进去,就见到房里真的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以前元家的松诚,一个是自己父亲,还有一个是中秋闱后往郑家开祠堂祭祖时认识的族长。
他呼的一下子进来,郑掌柜的和族长刚刚回来的惊魂又吓掉半截,往椅子里退了一退,这才认出是自己儿子。
“留根!”
郑掌柜的又惊又喜,上前抱住儿子上下抚摸了一遍,接下来就夸儿子的衣裳很好看,头巾也漂亮,这簪子不是从家戴出来的那根,这黄澄澄的分量更重,还有这鞋这鞋,这鞋子面料不错,他说着:“留根,你如今像个少爷。”
他受到的惊吓彻底消失。
郑家族长也跟上来夸了半天,见到郑留根在这深宅大院里落落大方的气派,觉得比自己儿子打扮的好,他的惊吓也消失后,换上一半儿的羡慕一半儿的安心。
他安心的是自己跟来是对的,这不就亲眼看到留根以后的前程,只看看留根的这一身儿衣服,就知道他的前程错不了。
这个推论其实有可能误解,换一个人可能就变成借住在这里,可是族长从直觉上认定不会错,他也把郑留根夸了又夸。
忽然发现越夸自己在这宅院里越安心,族长夸的比郑掌柜的还要多。
外面又过来轰轰隆隆的脚步声,松诚看也不看就道:“郑掌柜的,我家二姑娘来了。”
护国公府没有年纪小的孩子,跑出惊天动地的只能是慧姐。
元连已经答应亲事,在元老太爷陪着元秀进京后,又由老太爷亲口首肯,元慧也已经知道,她应该来见上一见。
就算不定亲事,元秀也好元慧也好都不是拿架子的人,只看着元慧收了郑留根的银子,慧姐也会来看一看。
郑掌柜的太高兴了,这让他忽略掉慧姐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子和丫头,他搓着双手,哈着身子过去,脸上笑容堆出褶子:“哎哟,我的二姑娘,几个月不见,你又出落不少,想着你的钱花的差不多,我又给你送来了。”
在路上为了防贼,一叠银票缝在衣裳里,和松诚说话的时候,郑掌柜的刚拆开来,又理了理,一叠子整整齐齐的银票一张不留,一古脑儿的捧给元慧。
“喏喏,慧姐拿着,留根少花些,慧姐多多的花。”
元慧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元秀和云展新婚燕尔容不下别人的时候,她时常的呆在公主房里,也学了一些。
她先是退后一步,行了礼,客套的很是诚恳:“祖父拜旧友,父亲和三叔侍候着,如果晚饭前不回来,晚上总是回来的,姐姐说找好下处没有,如果没有就不必找了,在这里和郑害人一起住,他和父亲住在一个房里,厢房搬走祁家哥哥们,还空着呢。”
郑留根咧开嘴,对于这个称呼从没有过的满意。
郑掌柜的和族长也没往心里去,一个见到慧姐如获至宝,另一个见到真的有个慧姐,也如获至宝,郑掌柜的围着元慧转时,族长分心打量了小姑娘的穿着。
她穿一件黄色绣花的罗衣,豆绿色的裙子也绣花,上衣和裙子都金光闪完银光闪,郑家门里大多做生意,对于衣料有所精通,族长觉得小姑娘衣上绣用的是金银丝线。
再看她的首饰,大红宝石的簪子有两根,又戴一个珍珠花钿,耳朵上一左一右赤金滴珠耳环,微微放着白光,手腕上又各有两对金玉镯。
族长肃然起敬,听说二姑娘九岁,他郑家门里有几个巨万的财主,也疼爱女儿,但是也不舍得这样大手大脚打扮女儿。
他到此深信不疑,留根这亲事打着灯笼难寻,一定弄成了不可。
将对整个郑家也有莫大好处。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城里收税的下乡来,从此不用磕头这一件。
科举在这样朝代的魅力,所以称为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