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晚上也抓紧钟点早熟家务,年青人仗着身体好不怕熬夜,按时回房的云展表示不能接受,晚饭后是夫妻应酬的钟点,不应该再给家务颜面,他拉着元秀看月吃酒赏花取笑,做足夫妻间应酬。
元秀不应该说自己累,可是几天过后,繁重的家务和还不习惯让她早早瞌睡连天,月亮初升的时候,云展对着支肘打盹的妻子啼笑皆非,却又无可奈何。
护国公府看似没有其它房头,事情应该是少的,但是这府第里产生的家务事也足以让新媳妇手忙脚乱一阵子。
......
头天晚上祁西特意告诉船家,离新集码头最近的地方驻船,这样方便第二天一早船到新集码头,如果家里按自己提前发回的信上所写准备,那么一百里路吹吹打打的当天回家去。
元运还在京里,元老太爷打算好好教训他几天,再放他赴任,祁西随身带着新集中的八个年青官员,要不是他算在公主府上见过世面,说不好会眼睛朝天的走路。
公主府正殿里开宴请读书人,放眼望去全是名士,今年的探花就出在云世子的书房,祁西虽为子弟们激动,也能拿得出来勉励的话。
一早,他敲打着船舱门,让子弟们换上官袍好下船,也就不是他骄傲过度,码头上站着乌压压的人,八个年青官员来自四家,祁家中的是祁越、祁波祁涛,祁东带齐族长和族中长者等候在码头上;宋家中的是宋瀚和他的侄子宋河宋沉,宋家的族长和族中长者全在这里;另外两家分明是新集学里排不上名次的子弟,秋闱也挂个榜尾巴,没有想到一中再中,自己和全家人都认为侥幸得官,可是激动之下的迎接是必然事情。
船摇晃着靠岸,祁西带领子弟们齐唰唰一身官袍亮相在甲板上,码头上传来欢天喜地的感叹声,四家的族长和长者几乎同一时间跪了下来,口称:“草民等人迎接大老爷。”
这件,在这样朝代并不是虚情,而是再一次彰显科举之威。
自己本家的长辈见到子弟们中的官员,不是在公堂上打官司的话,平时可以不跪。
四家的族长和长者为什么会跪下呢?
这样的朝代等级森严,一跳龙门就是人上人,从各个方面都开始和老百姓不相同,在自家亲戚的眼里也高不可攀,特别是一辈子没有抱负,认为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就满意的人,见到子弟们披着官袍回来,高下顿时就出现在各人的心中,让他们不由得不跪下来。
天威、官威,此时都体现在一身官袍里。
当父母的应该搀扶起族长和长者们,可是他们眼瞅着子弟们的官袍,一面笑一面流下泪花花,视线里有下跪的身影,但是脑海里没融入,他们带着眼泪看着子弟们急忙忙下船来。
祁越第一个扶起族长和长者,其余的人也照样,祁东这才明白原来族长和长者在下跪,但是不用他再上心,他拿个袖子擦眼泪,哽咽道:
“多谢老师教导之恩呐。”
听到的人无不赞同,人人都知道要是没有元连带队进京,子弟们不可能在京里求学,他们结伴进京后,也就自己人探讨着读书,也就这样。元连为什么这么好?除去他家有个好亲家以外,再就是凡是在新集学里求学的子弟,大多都是元老太爷的学生。
元老太爷三年一科以前,会给新集学生单独补课,平时根据身体情况,也会零星的教上几堂。
祁东祁西是元老太爷的学生,贺宁的父亲叔父也是,宋瀚的兄长们也都是。虽然元连经牛文献的明示,上船前发展到只要进京赶考,是外省的他也带上,但是新集子弟的长辈们只认元老太爷的恩情。
原因还是那个,都说公主当年赏识元老太爷,秀姐才能嫁进京,元连才能带人进京。
究其源头,还是元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