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肚皮斥责燕燕一个人住,谁来照顾她这样的话没有出来,祁西哆嗦嘴唇迸道:“大哥,燕燕她.....没有圆房。”
祁东直了眼神,只觉得脑门上一股寒气冲下来,让他所有的指责粉碎,化成一句也哆嗦的话:“这这,什么意思?”
“父亲!燕燕成亲那天,我送到南阳侯府,从表面上看,南阳侯府摆了几桌也算热闹,可是燕燕独自坐在洞房里,没有人陪她坐洞房,那个纨绔也没过去。”
“啊!”祁东大受惊吓,脑海里有一句话出来,不断的回响着,这是蔑视人,这是蔑视谁?
祁越恨声道:“直到秀姐满月,宁哥绿竹帮着燕燕搬出来,那纨绔也没有进过燕燕的房。”
脑海里回响的话尘埃落地,南阳侯府蔑视的是祁家。
祁东眼前回想南阳侯和清河侯笑容满面来提亲,那笑容原来是讽刺,怎么样,民女攀高门,索性让你家姑娘冷清到老。生不了孩子的媳妇,娘家等于没有攀上南阳侯府。
南阳侯在这件事情实实在在的冤枉,但是他是当家的人,祁东现在知道内情后,也一定先怪他。
祁东的身子往下缩,缩的佝偻起来,看得整个人小上一套,喘气声却越来越响,鼻翼俨然像变大风箱,“啪!”祁东捶了桌子,震的果盘茶碗一片叮当,他跳在半空破口大骂:“我要告他,我明天就进京告他!”
祁波祁涛放下心,本来祁越不想告诉他们,不是不相信兄弟们,是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考虑到父亲鬼迷心窍起来,自己和二叔未必拉的动,就让祁波祁涛也知道,再就留在这里证实南阳侯府对燕燕不好。
祁东直接怒了,祁波祁涛兄弟点一点头,知错能改的就还是大家敬重的东伯。
祁西、祁越一通的劝说,祁东的精气神愈发的黯淡,有气无力的道:“知道了,绿竹宁哥陪着就好,南阳侯府有老家人陪伴就好,秀姐当然会帮忙,老师要在京里呆到明年回,那就太好了,老师一直疼爱燕燕......”
他没了谈天的心,残余的酒意不多,也山崩地裂的涌出,手按桌子打算回房睡下,像是睡下来才能感觉好点,结果手臂发软,然后发现自己整个人全是软的。
没有圆房?
燕燕那可怜的孩子怎么过来的?
第二天见到公婆还能撑得起来体面吗?
居然没有圆房啊......
祁东在混乱里伸出手臂,祁西祁越扶起他,把他半扶半架的送回房。
祁西解气了,可他更加担心大哥的身体,祁越也解气了,可是他也同样担心打击过大,毕竟越哥从此不在家中,祭祖过后他就前往西北,完成他窜天猴的升官过程,再回京去和纨绔妹夫算账。
这一场解气里,最后没有人痛快。
第二天,祁家宋家等四家忙忙碌碌下乡祭祖,贺峰敲开元家大门,他来见甄氏:“中午以前我就动身,赶早儿的把货物送进京,不耽误孩子们店铺开张,您还有什么要给慧姐添的货物没有?还要给慧姐带什么没有?”
甄氏笑起来:“哄孩子玩的话别再拿来哄我,大家知根知底,你知道我家老太爷一生都有名声,我家可能拿出三万两银子?我哪有货物帮慧姐占姐姐们的店铺,也不用带什么,祁二爷带来我家二爷的信,说秀姐很受公婆疼爱,慧姐就什么也不缺,你帮我带句话儿,让她不要闹姐姐。”
“我的元二奶奶啊,祁老二不会说假话,是不是慧姐的铺子,我进京里便能知道,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贺峰说声告辞,甄氏送他到大门,叮嘱路上凡事当心,目送贺峰离开。
三万两银子?
别吓人了,甄氏反正一个字也不信。
她难道没考虑到护国公府和公主大富大贵不成,甄氏想的是秀姐高嫁,娘家没有撑腰的,秀姐在掌家以前想来谦逊做人,女儿慧姐从小顽劣,比如在逃学方面总是一浪更比一浪高,但是不是贪心鬼儿,甄氏还有自信。
公公和丈夫都在京里,也会教导慧姐不要出格,如果祁西说护国公府公主府有赏赐,慧姐换了首饰,得了新衣裳,甄氏相信,三万两银子?这种玩笑可以拿来哄婷姐,说她也是个东家,让婷姐不要再哭,也就这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