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百一十辆马车出来,侯平也是五百人,他不怕边城的悍将,但是好像打起来,不管自己输没有输,这事情也丢大了人。侯平虽然认字不多,但也知道他这一趟差不以武力评价,他四平八稳的把东西送到,带着府兵们安全赶回,这样才是圆满当差。
就继续和花天宇打哈哈,能不翻脸就不翻脸不是吗?
“这车里装的什么?”
张梁和洪快跳下马,带着士兵们卸车,往侯平的空车上装,不用花天宇回话,侯平云飞都能看到这三十车的东西也是不错的皮毛,像虎皮熊皮鹿皮这种。
花天宇笑道:“还有我们今年积攒的虎骨熊胆蛇胆鹿茸,是我衙门的私货,草药我也太多了,我把整个衙门的草药库房都搬在这里。”
云飞皱眉反问:“都说西北中秋一过就是冬天,大雪下的比别处早,你把草药储备也给我们,你们这个冬天怎么办?”
“明人不说暗话,飞管家装糊涂就不好,我最不喜欢揣着明白还装相的人,我和老元投缘就是他从来不装糊涂。二位送来许多的丸药,足够我们用到明年冬天。在这里我给二位和你们家少东家提个醒儿,西北的冬天不是内陆可以相比,哦哦,侯管事以前就是西北的兵,你应该心中有数。你们冬天来不来,我看不见得,路上冻伤不划算,但是明年春天到秋天随便的来,我把草药皮毛虎骨还给你们留着,怎么样,把东西给我吧。”
侯平、云飞齐齐纳闷:“什么东西?”
花天宇微沉面容:“二位这样不好吧,我刚说过不许装糊涂。”
张梁和洪快等不及,嚷着:“内陆来的就是喜欢打......”相互对个眼儿:“打什么来着......对了,老和尚打机锋,我们只喜欢痛快。”走到兵器车旁边,把上面仿佛挡风挡尘的布帘子猛的扯掉,两个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弓弩?”
又嚷起来:“花将军好眼力,他们真的带着好东西!”
侯平张口结舌状:“这,哎,这个,这个嘛,我们走道儿防贼,”云飞结结巴巴:“好贵,贵,贵的,不行了,别别别拿,”
张梁和洪快才不管,把所有装载货物的车检查一遍,笑的合不拢嘴:“两架重弓弩,十二架弓弩,还有六车箭矢,还有长枪大刀,花将军,咱们长枪队损耗也可以补上了。”
侯平期期艾艾的阻拦:“老贵的东西,我们爷托人买来不便宜,平西郡王难道不给你们,你们守城可以找他要啊。”
花天宇也忍无可忍的走到车旁查看,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上哪儿要去?看看这弓弩造的多巧妙,这东西兵部里一年发不出来多少,全国的军营都想要,等分到我们郡王手里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郡王往下面分,固西原本也是有的,但是坏了就没人会修,等工部来人不知猴年马月。”
他爱惜的轻轻抚着:“真好啊。”
毫不客气的挥舞大手:“把这十车拉走,马解下来留给侯管事。”
张梁瞅着那马:“这马也不错,不然拿咱们的老马,两匹换一匹。”
侯平和云飞面面相觑,花天宇给了张梁一巴掌:“再贪心把女婿吓的不再送来,老元没酒给你喝。”
当下把兵器车解下马缰,把草药皮毛车绑到马上,这是索性把大车也更换。
不等侯平再提,花天宇主动道:“洪副将送你们直到览原,这沿途的军营他熟悉,如果再遇土匪,洪副将随时调的到兵马,这一路上不用担心。见谅到览原就不再送,运河就在附近,我这里人手也缺。再会二位,回家去问姑娘姑爷好,就说花伯父多多得罪,有情后补。”
从他马后提起一个包袱扔过来,在半空中晃当响声,看得出来沉重,侯平抬手接住,花天宇抱拳道:“花伯父没有好东西给,这是历年积攒的首饰,从战场上刮出来的别嫌有杀气,给姑娘添添首饰箱子。”
这就回城,打马十几步后,花天宇又回身遥喊:“告诉姑爷,他是个好姑爷。”
侯平和云飞继续相对两瞪眼,看看洪快帮忙整理车队,此时不在面前,侯平小声道:“花将军犯的什么病?嫌命大吗?”
云飞认真点头:“以我看他是想平西郡王的军棍了。”
洪快招呼两个人上路,侯平、云飞装着黑沉着脸答应他,洪快一路上殷勤的不行,也是一口一个姑娘姑爷的套近乎,说着送来的酒好肉也好。
云飞抽空把花天宇送的包袱打开,里面大多是赤金,因为年头长短的关系,有的颜色暗沉像个泥块,也有镶宝石的,不过云飞估价过啼笑皆非。
这一包袱看着重,其实两坛子贡酒也买不到,而亲家老爷为人实在好,哪怕对他明说贡酒留着自己喝,云飞冷眼旁观这三天里,花将军自己喝了不下三十斤。
云飞把包袱收好,心想这个花不长眼,花大酒鬼将军,你这一包袱和送来的东西相比,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