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也起身,后退一步,拿起自己的酒杯虚虚的一迎,又和冯氏相对迎了迎,三个人一饮而尽,南阳侯夫妻放声大笑,齐声道:“今儿团圆又圆满。”
这份圆满也只到这里,有人走来回话:“贺秀才贺娘子来接二奶奶。”南阳侯长身而起,今年春闱第十,下科应该是中的,与其等贺秀才中了再和他应酬,不如抓住机会就和他说上几句,以自己官场的阅历总有几句指点得到年青人,一里一里的也就走动起来。
再说贺秀才夫妻陪着燕燕居住。
一面走,一面招呼儿子:“你也来。”栾景忙跟上。
燕燕反倒从容的拜别婆婆,请出章妈妈带上陪嫁,冯氏俨然真的洗心革面,送她直到二门,殷殷的叮咛又叮咛:“你的月银钱米,我打发人给你送去啊,缺什么只管回来说,在外面别贪凉啊,过年还接你回来。”
酒花和枣花咬耳朵:“明明每个字都是好话,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想打她。”
枣花低低冷笑:“她是显摆占山为王。”
酒花道:“我啐!”
燕燕赶到客厅上,贺宁就催她们上车,和南阳侯道别,落第的被妻子打、燕燕打、元秀打,祁越宋瀚等兄弟小叔也没客气,父亲进京又扳着手指说了半天,宁哥唾弃自己的风流案时,更对栾景这真正浪荡鬼儿没好气。
他几乎不怎么理会栾景,只和南阳侯论礼数,栾景讪讪的面上有一层火辣,等到马车离开视线,忍不住说句反话:“科举出来的就是神气。”
“是啊。”南阳侯叹气。
栾景又不服气上来:“下科中了才好神气吧。”
“不好说,你也二十出去,应该懂些事体,你想啊,他留在京里除去陪贺娘子看管生意,还能就便的去京里有名的学里读书,小辟邪再照应照应他,今科探花就出在小辟邪书房效劳的先生里,我看贺秀才下科稳中啊。”
栾景无话可说,竟然是个不服气还不行,谁叫人家春闱第十呢?
父子转回家宴上,一家人也算高兴的继续赏月,不过也只到二更左右,南阳侯夫妻推说累了回房,让栾景小夫妻继续赏月,冯氏倒想和栾景单独说说私房话,在这团圆夜晚你侬我侬,栾景说声累了抬腿就走。
他在园子里转着,眼前完全是祁氏美丽的容颜,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祁氏出府别居以后,像是出落许多,那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标致,让纨绔悔的不能再悔,想来想去原因在冯氏身上,都怪她把玉叶给了自己,害的自己没和祁氏圆房。
纨绔今晚打定主意不理冯氏,在父亲母亲和奶娘轮番儿的说教下,栾景只有一个想法,败家娘们挑拨的他差点丢了两万多银子,还有一个美人儿又加四个陪嫁。
这股子又痛又悔,让栾景没有正眼看过冯氏的新陪嫁,哪怕生的再好,也不值两万多银子不是,他还是多想想祁氏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