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连道:“昨天父亲回来晚了,要讨他的话,所以今早我才过来,这些应该由秀姐收下,慧姐不过是玩儿,她哪里能收东西。”
元秀含笑不语看她的世子,云展和昨晚元秀回话时一样漫不经心:“指名送给慧姐,就是慧姐的。再说二叔想来也应明白,永益要在我家里多住几天,说不好要住到过年,秀姐没空儿陪伴,这全是慧姐的事情。”
元连来说的还有这句话,他笑道:“我也想说永益县主可能会一直住着,特来举荐慧姐,反正她没事就逃学,但凡有她能做的,就交给她,她一个人也是淘气。”
元慧笑眯眯,她只听到举荐她的那句,其余的,听不见。
云展约上元连一起去书房,元老太爷慢慢的走来,和元秀坐下说话:“锦城郡王妃送你大礼,这是想着你以后还要照顾她,要么就是照顾永益县主,哪怕你不收礼,既然是妯娌,你也要多多关心,不要闹出大事才好。”
“祖父说的是,昨天我把礼物给世子看,世子说这盘子东西约值三十万,让我以后多多照顾永益县主,也让我多关心锦城郡王妃。”元秀由衷的含笑:“世子是个好的,我说还给了燕燕和绿竹一件,世子没说什么。”
元老太爷抚须点头,元秀定亲聘礼丰厚,新集津津乐道不绝,但是进过京的元老太爷当时就知道,云家求亲的诚意根本不在聘礼上面,而是卫王亲临、汪大学士亲临。
元秀得到聘礼十万,但在喜船上元慧就得到两万银票,有人可能要说,好像诚意又不对了,云家的诚意体现在元秀一过门就当家。
聘礼有时候是给别人看的,诚意体现在过日子的点滴之中。
元老太爷约了人,坐会儿就出门秋游,大多是晚饭后回来,元秀理家务,上午来了几位客人,明国郡王妃、英国郡王妃结伴而来,询问昨天为锦国郡王妃出气的具细,埋怨元秀没喊上她们。
在郡王妃之后,平王世子妃和冀王世子妃也一起过来,也是抱怨元秀在妯娌间办的事情,居然把她们忘记。
这四位因为没有孩子,元秀昨天不方便邀请,现在都毛遂自荐,元秀乐得答应下来,和她们约好改天一起去看丁氏。
中午没有留饭,大家各有事情。
......
船到运河码头,宋汛风尘仆仆的下船,刚要叫车赶回新集,他最后几天挂念着往京里送货,就见到有人叫他:“老宋,你怎么才回来,赶紧赶紧的,上船去。”
宋汛一看是祁东,拱手道:“我送孩子们上任,紧赶慢赶的回来,东哥,你在这里进货物?”
祁东手指身后的船只:“哎哟,你再不赶回来就晚了,孩子们又有书信回来,说货物就要卖完了,大家抽不开身,我说只得我去,幸好遇到你,货已装好,这是清单,你这就走吧。”
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塞到宋汛手里,把宋汛往货船上推,宋汛稀里糊涂的上船,见到跟船有两个自家的伙计,等下可以问个明白,就稀里糊涂点头,祁东往船下走:“我带着一包袱衣裳在船上,你穿吧。到京里帮我都问个好儿。”
船是真的等主人,抽回跳板这就开动,宋汛这才想起来,向着码头扬手:“哎......我刚下来的船上有脏衣服,帮我拿回家去洗。”他的船刚到地方不会马上就开,他本是先寻车再搬衣包下来,幸好手还有几件给家人带来的礼物和贵重物品拿在手里,已经给了祁东。
祁东也扬手:“我晓得,你只管去吧,到京里都问个好儿啊。”
船开了人也下不去,宋汛停停当当的看清单和伙计们说话,看没几页吓一大跳:“这是给孩子们的货物吗?怎么有这么多。”他现在才知道这条中等商船上约一半是他押送的货物。
给绿竹和贺宁多送货物当然好,可是家里刚经历过子弟们赶考,有云世子照顾还算幸运,赶考没有花着大钱,但是宋家为得到官职的几个子弟凑盘缠,祁家有祁越、祁波祁涛得到官职,也是一样的花费。
哪怕祁、贺、宋三家凑钱,这半条船的货物也不可能。
宋汛茫然:“谁给我解释解释,我们三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