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也就跟了来,一个为宋瀚缝补做饭,一个为宋瀚当差打杂。
奶公一张嘴外地口音,在三道口子这城根本就不熟悉,他打听来的有限。
衙役三班宋瀚还不相信,还不敢当心腹使用。
他要办庄小亮,这点儿证据肯定不够,可以一直追查下去,可是容氏又不能一直关着,她犯了什么错?仅仅生得美这不是被摧残的理由。
花美香艳会招来摧残之手,可容氏是个人,她没有故意散芬芳。
城里响起三更梆声时,宋瀚带着奶公来到容氏关押的地方。
容氏推开身上厚袄,身上还有一床半旧厚被,向宋瀚拼命喊冤:“大人,我是冤枉的,我寡妇人家怎么敢夜晚观灯?我白天帮人洗衣裳,傍晚送还,傍晚拿白天穿脏要洗的衣裳,观灯的人多,我走慢几步天就黑下来,我不敢乱看急急回家,庄小亮他拦住了我......”
厚袄和厚被是宋大人奶娘送来,容氏感觉上他是个好官。
宋瀚白天也让奶公打听过,昨夜被调戏的容氏是个清白人,他走上一步到容氏面前,低下头就眼睛对眼睛,宋瀚沉声道:“你有胆子吗?”
“大人您说。”容氏在这场惊慌里不得不尽力反应敏捷。
“按我说的做,我保你无事,回家也安然。”
.....
庄小亮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衙门,袖着的二十两让他笑容满面。
新来的宋大人知趣,前夜的事情没有为难自己,一个七品官儿一年能有多少钱,这二十两送他,让他有钱买些好菜享用。
怀里还有二十两,如果宋大人肯让容氏赔自己钱,这二十两也送他。
向着公堂走去,看着明镜高悬越来越近,嗖的一道风声响,面前白光闪亮,危险的感觉让庄小亮发根炸起,本能一个马趴,就见到一把尖刀自头顶飞走,刀上寒光激的他起了战栗。
如果他没有趴倒,应该扎在他的腰部。
庄小亮吓得大叫一声:“谁要杀我?”
“我!”
凌厉凄声仿佛地狱厉鬼放行,容氏扭曲着眉眼,大步铿锵走出,前夜还妩媚可欺的小妇人,今天横眉瞪眼歪咧嘴,仿佛夜叉上身。
她左手一把雪亮菜刀,右手两把剔骨尖刀。
庄小亮猛的想起刚才过去的那把,也像是剔骨尖刀,就见容氏一扬手,又一把尖刀飞来。
庄小亮跳起来就跑,眼看就要到衙门口,斜刺里蹿出一个人,把他撞倒在地。
宋瀚的奶公有力气,撞的庄小亮倒地不起,抱着膝盖哎哟呼痛。
容氏追上来,宋瀚眼看自己的方法奏效,又怕容氏恨上来真的把庄小亮杀了,从公案下面爬出来战战兢兢:“杀人要偿命啊......”
容氏怔上一下,装出来的胆气毕竟不是真的胆气,心中又悲苦难当,人停滞原地。
庄小亮见到宋瀚像见到靠山,拖着一条腿半爬半跑,宋瀚向他招手,把他接到公案后面,又爬到后堂一张桌子下面钻着。
两个人都不胖,一张桌子下面挤的满满当当,刚刚好。
庄小亮惊魂未定:“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宋瀚哭丧脸儿:“我怎么知道她是个悍妇,你们这本地的民风可真是坏啊,我喊你来上公堂,本想给你们出具结,结果她一听要赔钱,疯了一样的力气大增,把我公事房里新缴获的刀抢走,骂着狗官要我命,不如两命换一命,幸好我钻桌子快,你又刚巧来了,她才放过我,”
反问庄小亮:“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