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娘直了眼睛:“那是宁哥和人争吵,我有点看不清楚,燕燕她娘,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我女婿宁哥?”
几步外的店铺里先是出来一个面白富态的妇人,满面的粉看不出三十还是四十,嗓音泼辣尖声也听不出年纪,她一手叉腰,一手挥舞帕子,这姿势让发上首饰叮当叮当的晃起来。
“你不是做生意的吗?你凭什么撵我啊?你管保这辈子不求到妈妈我吗?”
在她的骂声里,贺宁涨红头脸出来,气恼的道:“我们这是正经店铺,你要衣料可以,我两个掌柜的时常拿货单送你挑选,你能不能别来我这里?”
妇人瞪视着冷笑:“那你告诉我,那五位大爷家在哪里,他们许久不来看我家姑娘们,是不是你贺秀才挑拨?”
贺宁摊开手:“我说了又说,你就是不信。他们家住南边,几千里都说不好,过年在你店里花了几个月的钱,你能知足吗?”
“呸!什么叫知足?知足你还开什么店铺?”妇人一扭一扭的走了,留下脂粉香强烈的袭击整条街道。
好在她到街口坐轿,否则路经之地都被脂粉袭击。
贺宁跺着脚回到店铺,燕燕、绿竹闻讯从后院出来,各自笑的前仰后合。
贺宁气道:“亏你们还笑!老鸨刚才亲口承认,她过年是挣了五个人一百万,败家玩意儿,咱们有这个店铺爱惜的不行,就是秀姐高嫁眼光也慢慢的高,也还是爱惜这店。好嘛,花天酒地一百万,读书勤劳三万一,偏偏你们还笑得出来。”
燕燕手里翻着账本,笑道:“宁哥,我刚算过,她管着不止一个青楼,春夏衣裳换季,她买了八千两的衣料呢。”
绿竹更是取笑:“落第的,你不像维护斯文,怎么看也是眼红嫉妒。”
说着话,外面进来三个人,燕燕娘和绿竹娘一眼认出女儿,随后瞠目结舌,这还是自己家姑娘吗?
绫罗绸缎裹着,金银首饰戴着。
燕燕娘颤声道:“燕燕。”
“绿竹。”绿竹娘也道。
燕燕、绿竹和贺宁收住取笑,意外之下大吃一惊:“娘,你们怎么来了?”
贺宁找找:“我娘呢?”
“家里忙,要不是燕燕大伯父一定催着进京陪你们过节,我们也走不开。这回就来我们两个,中秋让宁哥的娘来。”
燕燕娘和绿竹娘解释着,大家相见洒了几点眼泪,就开始问贺宁,争吵为什么?
“呵呵,宁哥,做生意的不得罪主顾。”
燕燕、绿竹忍俊不禁又要笑,贺宁敢得罪老鸨,与他是秀才有关,与他险些风流有关,与生意好有关,做不做老鸨的生意,店铺并不在意。
祁寻富、祁均是店里最在意的人,燕燕娘、绿竹娘随身带来货物清单,祁寻富、祁均一面看,一面道:“明天备几份礼物我们送去,再把她们用得到的衣料单独抄写一份单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