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上,天色很暗,罗旋很容易的拉住了张砚砚。
“砚砚……”男人从身后抱住张砚砚,声音哽咽:“砚砚,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张砚砚隐忍的泪水倏地掉下,这个世界上,最无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
去你的对不起,滚你的对不起。
疼痛,让张砚砚从那片温柔的胸膛中挣扎而出,她回过头,对上男人痛苦的双眸,只是冷笑一声。
眼泪簌簌的掉下,张砚砚的声音却是发冷,“对不起,你们总是对不起,可是,你知道的,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事情,还需要我的原谅!难道,在我心口插上一刀,才能满足你们双宿双飞的快啊感么?”
张砚砚不是那种毒舌的女孩。
可是,爱情是毒,她会把一个人的理智彻底的隐下,让她变得不像原本的她,让她逼出了她最真实的她。
瞬间成魔。
只为了这一爱情的毒。
张砚砚痛苦,她恨面前的男人。
没有爱——
就无恨。
罗旋不动。
他只是站在梧桐树下,风吹来,树叶沙沙的响,他高大俊朗的身躯,在这一刻,落叶中终成寂寥。
“砚砚……我并不是故意……”是的,罗旋不是故意。他不笨,他很早之前,已经隐隐知道了沉鱼的心思。
他也曾经对张砚砚旁敲侧击,不过不知道是张砚砚太疏忽,还是沉鱼隐藏太深。
他的话,只换来张砚砚无所谓的笑。
“怎么可能,沉鱼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伤你更深。
罗旋捏紧自己的拳心,面前这个女孩,是他一直呵护守护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低下头,罗旋沙哑的声音从那凌乱的发丝中传了出来。
“砚砚,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可是,就算是判死刑,也请让我把一切的一切都讲清楚。”
张砚砚没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眼泪都已经停下了。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等待着那个所谓的解释。
事情很简单。
罗旋在听到沉鱼说张砚砚似乎怀孕了,当时没有相信的他,在宾馆里遇上了披着浴袍的张砚砚,而身后是一个喝得大醉的男人。
就算是再多相信,也敌不过那一刻男人的愤怒。
罗旋愤怒了,也失望了。
他跑回自己的出租房,喝下了沉鱼递过来的美酒。
事实证明,那真是穿肠毒药。
醒来之后,沉鱼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
干净的素净床单上,点点落红差点折伤罗旋的眼。
他背叛了他的爱人。
夜色凄凄,张砚砚只觉得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干涸的眼泪又重新掉下了眼光。
有时候,一步错,真是步步错。
一对相爱的人,在怎么也逃不出命运的玩弄。
面对罗旋惨白的脸,张砚砚心中一酸,摇头,她避开那双朝她伸过来的手:“不可能了……起码,这个时候不可能了……”
罗旋不清白了,她何尝不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段感情,已经和她想的不一样了。
没有了那白,只剩下满目的黑。
张砚砚一步一步的朝前走,身后是那曾经深爱的落寞男子。
“砚砚,不要走,请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张砚砚落泪,却没有回头。
她不是纯白的,她也想回头,给他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这一次,她见识到了沉家兄妹的厉害,沉鱼,隐藏那么深的人,能接受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被摧毁么?
不能……
所以,这个时候,她不能回头。
她太胆小,也太懦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