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大概算了算,估摸着这次数理化生各自都至少能有两位数以上的满分,交完最后一科生物的卷子,更是忍不住想要叹气。
一口气叹到一半,正看见前桌的颜钰卿转过来将手肘抵在他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向他悠悠一笑。
“不如猜猜看下次谁会在第一桌。”
“就赌一颗糖好了,期中考过我的话请你吃巧克力w”
说是“赌”一颗糖,不过结果在成绩出来之前,他俩心里其实就已经有数了。
以期中考的难度,数理化生这四科有标准答案的,他俩毫无疑问都能答到满分,接下来看的无非是语文英语。
英语客观题的部分不成问题,主观题的作文即便扣分也就是一两分的差距,只有语文……
这是唯一一科颜钰卿从来没信心考过楚燃的。
毕竟满分作文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作弊器一样的存在!
周五出成绩当天,颜钰卿就在书包里装上了巧克力,是她家长出差从意大利带回来的一份据说很有名的鱼子酱巧克力。
一共两盒,一盒被她送给了超级甜食控楚然小姑娘,另一盒拆开来,一次拿两块。
理一的总排名表刚发下来,其中一块巧克力就被颜钰卿同时递到了楚燃面前。
“喏,愿赌服输,给你的巧克力。”
楚燃接过来,看见她变魔术一样从书包里又拿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
他心头微微一动,本来想放到书包里收好,这会儿就顺势拆开了咖啡色的锡箔纸包装。
颜钰卿几乎跟他同步地拆开了另一块巧克力,两个人相视一笑。
本来他俩的座位一直是老师们监控的“盲点”,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班第一名和第二名刚拿到期中成绩单就一起在下面偷吃巧克力。
然而楚燃刚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就听见蒋文正在讲台上叫他。
“楚燃,你不用看书,就直接拿着卷子上来,给他们讲讲选择四到六题,填空第二三题,还有解答最后一题的知识点分别在书上什么位置!”
“这一个个的,自己没看就没看,还非得说书上没有,行,都说没有是吧,那楚燃书上怎么就有,你们发的还不是一样的教材吗?”
“!!!”
虽然知道说的不是自己,但在这时候猝不及防地被点到名,楚燃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要是梁建业或者许慷慨的课都好说,蒋文正就还是算了,他可惹不起。
楚燃含着巧克力,没敢张嘴,坐在位置上跟蒋文正对视三秒,然后如梦初醒似的站起来,拿着卷子往讲台上走。
借着起身这一瞬间的功夫,他低头把嘴里的巧克力咬开,走出去两步又退回来,像是忽然渴了一样打开水杯给自己灌了口水,然后硬是借着这口水把巧克力顺了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楚燃还是暴露了。
因为就在他张开嘴准备讲题的时候,下头先是集体安静了一瞬,然后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楚燃:“……”
他就知道他压根儿不该上来。
不过即便有这么个小插曲,他和颜钰卿的“糖果对赌”还是继续进行了下去,甚至某种意义上成了惯例。
从期中往后的每一次大考小考,但凡出成绩,他俩都会一式两份地带点小零食,考的稍微低一点的那个人零食就会被“充公”。
颜钰卿是巧克力和巧克力和巧克力,区别无非是名字的前半部分叫鱼子酱,酒心或者星空。
楚燃这边就是各种自制小甜点,包括且不限于黍麦牛奶冻,伯爵茶千层,酥皮白桃派等等,反正都是颜钰卿曾经提过想吃的小点心,给颜钰卿那份还用之前的草莓保鲜盒装着,他自己则是又另外买了同系列的蓝莓款。
有事儿干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明明期中考都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眨眼之间却已经进了六月,再一眨眼,连会考也都近在眼前。
会考成绩看着没什么实际意义,难度对市里排名靠前的几所学校的学生来说也就跟玩儿似的,但每一年老师们都还是报以高度重视。
因为最后学生们的评级是不是能做到“全b以上”甚至“全a”,对学校排名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虽然影响不那么大吧,但真要出几个“c”,那至少面子上总是有些过不去。
高二会考不分文理,所有人都是十科,公共课的语数英,理科的物化生,文科的史地政,再加上一门信息技术。
楚燃之前复习什么都没想着自己还要去复习一下信息技术,直到他们老师考前突击发了卷子下来,他才忽然想起高中的信息技术它不考上机考笔试。
一边考笔试,一边考试内容又涵盖了所有的office软件,为了答这套卷子,他们还得把任务栏里每一个图标在哪儿是干什么用的都背下来。
……就实在很离谱。
楚燃发自内心地不觉得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实话实说,office本来就是个工具软件,还是个已经做的非常成熟,用户体验非常优秀的工具软件。
这玩意儿哪怕不看使用说明,自己上手试一试,连蒙带猜地也能弄懂大半,背它到底是怎么个操作?!
然而吐槽归吐槽,再怎么觉得这就是在扯淡,回过头来该背的还是一样得背。
信息技术的考试安排在第三天早上第一场,楚燃也没提前太多准备,临到考试前一天下午,他考完政治回去清空了一下大脑,然后才拿出资料开始接着背这个。
等到考完试卷子往上一交,楚燃人还没出考场,临场死记硬背下来的这些东西就又被他迅速而完整地,全部从脑子里清了出去。
所以确实就是没什么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