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自然晓得谢珃离婚始末,毕竟被妻子榨干了八成婚内财产,在业内成了“榜样”,一时吓得不少男人敛心收身,准时回家看看。
但简父没敢明说。
他唯恐谢珃恼羞成怒,只能委婉道:“因为一旦做了,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人一旦有了隔阂,就再也走不近。这世上只有和好,没有如初。感情这东西耗尽了就只剩下疲乏和冷漠,很多人都是细节中崩溃,失望中放手。”
谢珃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简父离开许久,他依旧没回过神来。
当晚,简父回到家都是凌晨两点钟。
厨房还亮着灯,饭菜都被重新加热了。简太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餐桌旁看着他。
饥肠辘辘的简父想着,回家就能随时吃上一口热饭,他觉得值了吧。
可同夜,阮家。
阮知秋回到家就开始发脾气,吓到阮父阮母。
阮母忙问了下,一听说谢珃明晚不来吃饭,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阮父:“那谢珃不来了,我们还怎么跟他说事呀?要不我亲自打个电话叫他过来?”
阮父道:“那就打吧,他终究是太年轻。当初我就说他交的那女朋友算什么玩意,这种人玩玩就可以,哪能当未来伴侣?但他偏要结婚,这不,现在又马上被离婚,还被坑走财产?!他当初要是识相娶了我的女儿,结果肯定就不一样,能对事业有帮助的才是最佳伴侣!”
“但是谢珃今天叫我滚!”阮知秋万般委屈地哭诉着。
“什么?”阮父皱眉,“他竟敢说这样的话?老婆,这电话我来打,我要好好问问他,他凭什么说这种话?我的女儿有什么不好?!”
“……爸,但我姐到底哪里好了?”旁边突然神来一句。
阮小弟正拿着switch手柄,头也不抬。
殊不知,全场因此寂静一下。
他敏锐感觉到不对,抬头,发现全家人都怒视而来。
他颤了下,自我批评地掌嘴,立即准备开溜。
阮知秋却伸手揪住他喝道:“阮邵宁,你刚才说什么?”
实话太吓人!
阮小弟装傻道:“姐,我说什么了吗?”
阮知秋见他遮掩,劈手夺了他游戏手柄直接砸了。
阮小弟怒道:“你干什么了?自己在外面被男人甩了脸色,回到家就甩我脸色?”
“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好了?”
“你除了这张皮相,有哪里算得上一个‘好’?”
“你说什么?你有种给我再重复说一遍?”
“我说你都不带重复!我早就叫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比你小五岁都看得明白,谢珃连姜眠姐都抓不住,就你这德性还想介入?”
“阮邵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
阮父阮母无奈地看着这对兄妹的日常一吵。
阮小弟摊手道:“我说爸妈,大姐想得美,你们倒是清醒点,别跟着她胡闹行吗?谢珃撇除那堆花边新闻,他的确很优质,但优质就得属于你们吗?谢珃跟姜眠姐青梅竹马,你们相中了谢珃,就说谢珃跟姜眠姐交往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以后一定会后悔。他们大四开始同居,你们就说姜眠姐随随便便跟他同居不是什么正经人?就连他们离婚,明明是谢珃自己原则性问题,听听你们刚才的话,就是有办法扭曲成又是姜眠姐的错!”
“一口一个姐!姜眠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阮知秋一声声高亢的叫声,让阮小弟死捂双耳,当真是魔音穿耳。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阮小弟不介意将话说得再狠点,希望敲醒自以为是的家人。
“因为人家确实就是好!我说姐,姜眠姐可是我的学姐,优秀毕业生的头像迄今还在我学校官网上挂着。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你这张脸是整的,学历是买的,塑料包装比得过人家天然原装吗?别说是珃哥,我同学都没几个瞧得起你!尤其是看不起你想撬墙角当三的德行!”
“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阮知秋辩驳道,但脸色刷得白了,语调明显有些虚弱。
阮父叱道:“够了!臭小子,有你这样说自己亲姐姐吗?”
阮小弟看着以泪洗面的阮知秋、恼怒的父亲,以及正极力安抚人的母亲,发现他们仍是执迷不悟甚至要当面找谢珃谈,被他们的厚颜气得浑身直颤,甩头回房,将门摔得乒乓响。
***
第二天,姜眠带着谢子奇前往警局。
同个时间,谢家祖宅弥漫着一股奇怪诡谲的气氛。
因为阮父来做客,与谢父谢母寒暄过后,待谢珃出现,现场瞬时陷入无言的沉默。
以谢父谢母为中心,左侧是一脸严肃、两眼批判盯着谢珃的阮父,右侧是两手一摊、面无表情的谢珃。
第45章 (更)
沉默。
仿佛在静待爆发。
阮父轻咳, 正襟危坐,双目炯炯地望向谢珃,严肃道:“谢珃,你觉得我们两家关系如何?”
谢珃面色平静地回道:“谢家阮家相识多年, 联手缔造不少商业佳绩, 可谓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阮父道:“撇除掉这些生意场的官方东西, 你觉得我们家人对你如何?”
谢珃客气道:“阮伯父阮伯母跟我父母私教笃厚, 对我不错, 就像把我当成儿子看待。”
阮父点头,但仍嫌不满:“还有呢?你觉得我家知秋对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