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2 / 2)
她的声音很虚弱,像是蚊子在耳边嗡,我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将她搀扶起来,走到龙尸边坐下,剜了一块肉送到她嘴边,“吃吧。”
红鲤吃东西的速度很慢,但比我吃的多,可看着庞大的龙尸,我深深叹了口气,这他娘的得吃到什么时候才算一站。
红鲤吃了一会儿,脸上的红润已经增加了不少,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是哪,能不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我一时间很难跟她解释清楚,只能苦笑道:“先吃吧,吃完再说,吃不完老板不让走。”
第四百九十七章 离开
可是话没说完,就突然感觉身体的各个角落开始悠然升起一股股暖流,暖流沿着脉络缓缓流淌,这种舒适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可再看一旁的红鲤,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闭目打坐,我心头一凛,潜意识地沉下心,微闭着双眼,开始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剧变。
时间仿佛天荒地老,当身体里的异变结束后,我和红鲤二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道人回来了。
道人依旧在细嚼慢咽地持着龙肉,我忍不住好奇问他:“那个女的呢?”
“走了。”道人如是道。
“去,去哪了?”
我担心离开这个山洞会遭到那个女圣人的报复,她会觉得是我放生了个道人,被一个圣人盯住,并视为仇敌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感觉不太好。
“去她该去的地方。”
道人似乎不想跟我解释太多,他不想说的我也没打算问,毕竟萍水相逢,我不知道我的举动算是救他还是害他,但他既然救了我和红鲤,那也算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
但邪十三还在他的身体里,这是我唯一担心的事情。
道人又吃了两块,擦了擦手,盘膝坐定。
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似乎出现了一种错觉,他不是人,而是个已经和周遭景色融为一体的石头,就在眼前,可却不是那么能轻易发现他的存在。
“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
“于二,二生阴阳,阴阳生万物,故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
我和红鲤不知何时已经随着道人的话打坐入定,进入到了一种似玄非玄,众妙非秒的状态中,那种感觉就像是傲游云端,却能感受大地万物之气的通透,神于天,圣于地,怕是说的夜不过如此。
道人走了,在我和红鲤苏醒前就走了,走的时候在洞壁上留下一行字:古道铜门,有缘再聚。
古道铜门?说是南溟么……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总觉得这个道人有些奇怪,可是哪里奇怪,我却说不上来。
思来想去,眼下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纵使有一天我会去到那里,但也不会是现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去西南边陲的雪狼骑兵营,找到卫君瑶,确定了她的安全,才能规划下一步的计划。
龙肉短时间内是肯定吃不完了,峡谷内发生的事情目前只有我知道,红鲤算是一知半解,将龙肉留在这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和红鲤在山洞里又坐了一会儿,两人起身走出了峡谷。
峡谷内依旧阴霾密布,但是女圣人消失了,峡谷内的危险应该少了不少,可我不敢确定,这么长的一条峡谷,就只有女圣人一个人的存在,毕竟头天晚上,还发生了让她都棘手,难以解决的事情。
不出意料地,当我和红鲤出现在城垣下方时,雪狼骑兵营已经处在战备状态将城墙填的满坑满谷,见我二人到来,卫君瑶一个纵身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一直等到回到了大营,才将目光盯上了红鲤,微笑道:“欢迎回来。”
红鲤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我在一旁解释道:“才刚刚苏醒没多长时间,还需要一段静养。”
“我想回去见二爷。”红鲤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
“现在。”
我点点头,看向卫君瑶说:“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卫君瑶沉吟片刻,目光复杂地看向我说:“看你的意思。”
“守住峡谷别让一个人进去,雪狼骑兵营能做到么?”我问道。
“难。”卫君瑶摇摇头,“听说鬼婴已经动身在来的路上,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还不是跟他撕破脸的时候。”
“那你现在就跟我去峡谷,明天一早就走。”
和卫君瑶离开了大营,直接奔着峡谷藏龙的山洞赶了回去,但是却让我感到的意外的是,我们又回到了第一次进去的那个布满尸骸的山洞,藏龙的那个山洞,竟然凭空蒸发了。
这让我感到很意外,却想来那天晚上来的时候这里就完全不一样,难不成藏龙的那个地方,是女圣人独立开辟出来的空间么?
在认识到这个问题后,我感到很失落,这是唯一能提升卫君瑶实力的机会,如果就此白白错过,以后恐怕就很难会有这样的机缘了。
可是卫君瑶在听完我所说的一切后,倒是很坦然。
“可能真的是机缘吧,机缘未到,强求不来,圣人和真龙都不是无福之人可以见识的,你有这个机缘,已经是万幸了,贪多必失,没关系的。”
我听完深深叹了口气,难怪那个道人让我把龙吃完再出去,看来这一切真的是注定的,强求不来。
抱着失落的心情二人转身就要离开山洞,站在峡谷当中,左手古道,右手南溟,截然两个世界,卫君瑶有些感慨道:“或许有一天你也回去那里。”
“不管去哪,你我再也不会分开。”
……
三人离开西南边陲,红鲤一路上一言不发,卫君瑶的脸上也写满了怅惘,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黄河胆被道人吞了,没有了黄河胆的黄河古道,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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