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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 第117节(2 / 2)

吕曹华腮边鼓动了下,不敢再拱手向殿上了,双目一紧:“楚大人,犹记得去年三月初头,你莫名送一丫鬟去三禾胡同,直指内阁首辅张老往文士府里插暗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仲恼死,自己蠢,还拖上他。他是挖了吕家祖坟吗?姓吕的是怕楚陌忘了他?狗屁混账!

“你对我府上事一清二楚,去年那事不会是贼喊捉贼吧?”吕曹华已被气得口无遮拦。

楚陌面上平淡,讽刺道:“吕大人太高看自己了,就你吕家造下的那些丑事,还需要插暗子?葵州县晓得的人不在少数。至于我怎么知道的,那得感谢我太爷。他老人家觉我脾性古怪孤僻,怕我入朝后会不经意间得罪人,就打听了下朝里官员。”

这话音一落,张仲立马走出:“皇上,老臣在此还想重申一遍。老臣与楚大人之间,并无过节,‘送丫鬟’之事纯粹是有人有心诬陷。也得亏楚大人胆识过人,发现不对把人送老臣府上去,不然老臣怕是到今还被蒙在鼓里。”

瞧瞧…瞧瞧人张首辅。魏兹力都没眼看。张仲能在朝上屹立不倒,是应该的。还有…楚陌,你太爷认识你师父吗?真论起辈分,皇上都得改口叫你叔爷。满朝文武谁敢欺你?

楚陌看向殿上:“皇上,刚吕大人说了臣对他府上事一清二楚,这话是肯定了臣所言。那臣也想问问在场的各位,吕曹华所为是不是降妻为妾,另娶高门?”

辅国公第一个冲出来:“冯婉娘纺线织布供吕曹华读书考科举是真,侍奉吕曹华爹娘是真,为吕曹华生长子也是真,这不是妻是何?”

“有情有义冯婉娘,倒是读圣贤书的吕曹华已忘了圣贤二字的真义了。”费晓遥随后走出:“刚与楚大人争辩时,吕曹华还振振有词,委屈不忿得很。可见其对已逝的冯婉娘无丝毫愧疚。同这般人共朝堂,臣羞耻。”

跪在地的吕曹华,面红耳赤。他不觉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冯婉娘。是冯婉娘活得不自知,睁眼的都看出她配不上他。

他都赶她走了,其又哭又闹,以命威逼。

“皇上,冯婉娘…冯婉娘比臣大了七岁啊!”吕曹华哽咽:“臣都拿她当半个娘。”

“当半个娘?”楚陌嗤笑:“你有拿她当娘一般敬着吗,那吕从庸又是怎么来的?”

善之的嘴太快了,景易默默地闭上才张开条缝的口,他想质问的话被说完了。

不少官员都颔着首。

吕曹华梗着脖颈,久久耸着的肩慢慢落下,丧气地垂下头。从庸…他没想留,是冯婉娘同意降妻为妾,他才允她生下来。

娘说…有个孩子,冯婉娘才能被拿得死死的,不敢再胡闹。多少产婆都说那胎准是个女娃儿…可生下来却是个儿子。

算算…冯婉娘死了有十七年了。他把她的棺和过往埋得深深的,就当从来没这么个人。吕曹华眼眶红了,逃避了十七年…终他还是毁在了冯婉娘手里。

朝野寂静,楚陌沉声打破:“你们都在讲战败国使臣来朝的仪程,有几人还记得北伐军正走在回朝的路上,不日将抵京?”

“朕记得。”景易真情实感,眼里泛着晶莹:“自漠辽大军来犯那日,朕就在盼着这天。漠辽投降后,朕都在数着日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仲带头跪拜高呼。

不等下朝,工部尚书吕曹华就被剥了官服,推出了东午门外。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走着,再无今晨上朝时的威风。到了此刻,他终于悔了,不过不是对冯婉娘,而是悔自己不该与楚陌争锋。

那人…招惹不得。

可醒悟得太晚了!

下朝后,楚陌没看皇上一眼,在其离了太和殿后,立马起身走向张仲。

张仲见着他,脑门的皮都绷紧了,抬手拱礼:“楚大人最近喜事连连,我还未当面恭贺。”

“张阁老客道了,我今日寻您也是有事相求。”楚陌直言:“是这样,您也知道内人前阵子产子的事…”长话短说,将事表述清楚,“要不是月娘相告,内子也无法提前防范。此情难报,我与内子思来想去,还是…要拜托您。”

厚颜无耻!张仲面上保持着和煦,心里骂骂咧咧。因着撤回查骆斌云失踪之事的人手,长姐与他闹了不合。最近骆氏又逼着长姐记嗣子,长姐不愿。温婷也寻到府上,直说她爹还没死。

他头正胀得很,不想这祸首却拿他行方便。姓楚的…心里亏不亏?

“就要一对母子吗?”

楚陌弯唇:“对。”辛语娘没多求,他也不多事。再者,手里握着百亩良田,背靠辛语,就算娘俩单过,也少有人敢欺。若需要,他还可以着方管事帮辛语娘立个户。

“这是小事。”张仲两眼似已经看到了长姐怒颜,扯着僵硬的嘴角笑得牵强。长姐恨不得楚陌断子绝孙才好,又岂会轻放过于家大儿媳妇?可他不应又不成,楚陌说了是有人寻上津州骆家。

不给人,别舌头一转,话头一调,告津州骆家与谁谁家里合谋,欲害他妻子。那…京城张家能脱得了干系吗?

心里更恨骆斌云,他这个内阁首辅今时今日会受制于人,全是被那不争气的东西带累。

“那就麻烦张阁老了。”

为了要人,张仲亲去了一趟津州。如他所想,一提及,骆张氏就欲将那娘俩打死。还是张仲大怒拍了桌,以断亲要挟,其才将人交出。

辛语再见到她娘,欢喜不已。月娘把一双儿女紧紧抱在怀里:“差一点啊…主家都把我和你弟弟拉出去了。娘差一点就再也见不着你了。”不过她不后悔,当奴才命就由不得自己。她好歹保全了一个。

“先去我屋里。”辛语抹了把眼泪,看了眼双目红肿的小弟,一手拉一个:“收拾一下,咱们就去给姑磕头。”人出来了,她总算可以将提着的心放下。

这时吉安已经听说了事,正抱着小虎子在屋里转,等着他们娘三个。

三人来了,进屋没等到跟前就跪下。

“快起来。”吉安把小虎子交给花朝,上前扶人。花夕落后半步,黑亮的眼睛扫过脸生的一大一小。

“您坐着,让我们给您多磕几个头。”月娘抽噎着,今天真的是太险了。那骆张氏…就是头失了崽子的母老虎,爪牙利得很。

吉安强将娘三拉起:“这是我允你的。”转眼看向辛语,“去给你娘搬张凳子来。”

抽了帕子,月娘擦了擦眼泪,接了闺女搬来的凳子,待楚夫人落座了,才坐下。

看过辛语揽着的小子,身子不敦实但也不干瘪,皮子脸模子都随娘。吉安问月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月娘抽了下堵塞的鼻,低头笑道:“跟了大良他爹快十年了,才成亲那会,我带着辛语,遭他家里欺,他也不吭一声。后来,有了大良,他只护大良,是一点不顾我身上掉下的另外一块肉。”泪眼再渗出。

“这心…早就凉了。今儿我要带大良走,他不声不响地跑去请人写了放妻书,还偷偷给大良换了件亵裤…这些年攒的,大半给了我们娘俩。我是打算带着大良去楚田镇过活,还想送大良进私塾。他爹给了银子,我得对得起这份心。”

是个实诚人,吉安莞尔:“去楚田镇好,那里有地,人也多忠厚。再有楚府照应着,日子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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