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季深。
他傲然卓绝的姿态,凛冽的锐气,让人不敢直视。
几乎是所有的闪光灯都从我的脸上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像是一场梦,一场幻觉。
当温热的触感滑过我的腰,我才恍然,不是梦。
他来了。
款款而来。
在我终将要同他划清界限的最后一刻。
居高临下,他剑眉挑着凝视我,眸光似乎是夹杂几分愠怒。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心虚,抬手摸了一下鼻尖,就移开了视线。
“容总,方才明尘说要同容娱解约,是真的吗?”
一个记者问。
就见容季深接过记者手里的话筒,长眉斜飞,笑意清浅,声音不疾不徐,“跟我闹脾气呢,今天赌气说了几句气话,让大家见笑了。”
闹脾气?
气话?
他这,有点宠溺的语调是什么鬼。
我一定是在做梦!
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很,是真的。
“那容总您的意思是,明尘不同容娱解约了吗?”
“从未有解约这事,她是我的人,我能放她去哪?”
话音刚落,台下有人在笑。
我则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容总,那听闻您要和慕家的千金结婚,这事是真的吗?”
“……”
这话,让我方才那颗活蹦乱跳的心,一下子又降到了谷底。
是真的。
我知道是真的。
身旁的男人倏尔笑了,声音爽朗,干脆,“我的确是要结婚了。”
看吧。
他要结婚了,我就知道。
心里潮湿地下了一场雨,怎么都干不了。
却听下一秒这人又道,“婚礼那天,希望大家祝福我和明尘。”
等等……
全乱了!
他刚刚说祝福谁?!
我听错了吧!
转眼愣愣瞧着他,容季深没看我,眼底有忽明忽暗的亮光在闪。
伴随着耳边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容季深神态自若,英英玉立,那只大手揽紧了我的腰,将我往他怀里一拉,他身上的麝香气息传过来,伴随着有力坚定的话落下——
“自始至终,我就只有明尘一个女人,希望有心人不要散播谣言,不然,我会保留追求其诽谤造谣的法律权利。”
说完,他就将我带走了。
耳边嘈杂的声音呜呜央央的,更乱了!
现如今我什么都听不清楚,只是被容季深拥着上了车之后,一瞬不瞬看着他。
他抬手整理袖扣,睨我,弯曲手指弹我一个脑瓜崩,“傻了?”
没错,我是真傻了。
只知道这么看着他。
“刚刚,你说的是明尘吗??”我愣愣地问。
他嗤笑出声,“不然我说的是谁?”
“是我吗?是我这个明尘??”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天知道现在我到底有多不真实。
容季深笑了笑,“你也可以理解为傻子、蠢货、笨蛋。”
他肆无忌惮地调侃我,以前我断然要反驳几句,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啊。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都乱了,乱套了!
我明明应该要断了的,然后重新开始!